丁姨跪在地上,哪里还有先前色厉内荏的模样,一整个就像惊慌待宰的肥老鼠,额头都磕出血了。
苏阮阮垂眸不看。
顾锦洲眼神波澜不惊,倨傲矜贵,脸上的情绪干干净净没有内容。他的那颗心,早就被惊心动魄的股市和腥风血雨的商战锤炼得坚如磐石,没有人能够动摇丝毫。
“看样子,你们苏家是执意要保全她了。”
苏朝胜连忙摇头,“顾总千万别误会,我们苏家养不起她这种刁奴,今晚我就把她赶走!”
“不行!”
苏澜儿扑过去抱住了丁姨,泪眼婆娑,“她照顾我二十多年,相当于我半个亲人,你们怎么能随随便便把她赶走!”
苏朝胜:“……”
苏晟尧:“……”
他们不明白苏澜儿在干什么。
苏夫人也觉得有些心累。
她看向落落大方,不争不抢,拯救苏家于水火的亲女儿苏阮阮。
又看了看像个颠婆,不分青红皂白,一心维护欺主刁仆的苏澜儿。
澜儿无论气质还是心性,似乎都差了阮阮一截。
苏澜儿见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她恨恨的闭上眼,晕了过去。
“澜儿!”
“澜儿!”
苏阮阮目瞪口呆,好绝的演技,怪不得苏澜儿出道一年就成为了顶流。
家庭医生给苏澜儿做了简单的急救,又喂她吃了几粒药,苏澜儿缓缓睁开眼睛。
“丁姨知道错了,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一马好不好?丁姨照顾我二十多年,就像我的右手…我现在生病了,是她提醒我吃药,半夜看我两三次,我根本不敢想象失去她的日子。”
苏澜儿看向阮阮,眼神充满了歉意,“阮阮,我替丁姨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丁姨已经知道错了,我保证她下次不会再犯。你出生后,丁姨也抱过你,逗过你笑,希望你健康成长。等你和丁姨相处久了,想必丁姨会像对我一样,对你好。”
这一番话说得极为煽情,恨不得把丁姨打死的苏晟尧都觉得宽恕她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苏阮阮握着顾锦洲的手稍稍用力,莞尔一笑:“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的意见应该不重要吧。”
苏朝胜严肃道:“阮阮,你是我们家庭的一份子,你的意见当然很重要!但是现在很晚了,不如我们先一起吃个夜宵,别让一个刁奴打扰了我们的家庭聚餐。”
苏澜儿攥住了丁姨的手臂,眼神冷冷的说:“我身体不舒服,就不跟你们一起吃夜宵了,丁姨留下来陪我吧。”
顾锦洲牵着苏阮阮的手去西图澜娅餐厅。
“锦洲哥哥,你在打什么算盘?”她问。
“阮阮变聪明了。”
“丁姨辱骂我,你只是打肿了她的脸,这不像你残…的做事风格,难道你联系了杀手,他们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猜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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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