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医生给你诊断什么呢?
小齐说:医生没有给我诊断,只是说要等结果。而我知道,我已经身患绝症。
我小心的询问:你认为自己患有什么绝症呢?
小齐用英文给我回答:AIDS。就是艾滋病。
突然,我的心轻松起来。面前这个男孩还没有完全得到确诊,只是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
我告诉他,我接过很多说自己得了艾滋病,或者恐惧艾滋病的人。其实,最后都没有事情。至少我的案子里还没有艾滋病的患者。更多的时候,人们只是恐惧和担心而已。
小齐说:我也这样告诉自己,可不是这样。这几天的持续的低烧,难道不是证据吗?
我说:低烧并不只是意味着是艾滋病的病毒影响,还有很多原因。
小齐说: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从来我都不会发烧的,从来我的喉咙都不痛的。
我说:我不是安慰你,只是用事实在说话。
小齐忽然的很生气:事实?事实就是我持续的发烧喉咙痛。
我笑着说:好吧。既然你一定认为。我尊重你认为的事实。
小齐说:我查阅过很多艾滋病的资料,我知道的。我也想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吓唬自己,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我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付出了生命。
小齐说到这里,有了很久的沉默,我看到他深深做呼吸。
我说,既然你来找我,那么我们需要理性的分析分析。好吗?我可以做你倾诉的朋友,但是我也要帮助你理性的来认识自己目前的心理状况。
我说:既然你知道艾滋病资料,你必定知道它的传染途径,对吗?你有献血,或者高危性行为吗?
小齐说:我知道自己怎么得的。我是有高危的性行为。
接着的询问,小齐的回答有些局促和不安。他有些想回避,说能不能不谈。我说:你介意我是个女性,对吗?
小齐说:我从来没有和人说过我的这些事情,我自己都觉得很罪恶和恶心。
我说:不用担心,我研究过很多男性的性心理和女性的性心理。当我们对自己的心理有所了解的时候,就会更好的来面对了。一个人的欲望不是罪恶,是真实的,也是美好的。只是方式会引发不同的感受,所以我们需要正确面对这个问题。
艾滋病的恐惧(2)
小齐点点头,终于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小齐从来都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过性经历。对于他来说,自慰都是罪恶的。小齐对性的认识很模糊,对异性的认识更是一片空白。小齐和朋友们聊天的时候,有人就会笑话他还是个处男,小齐感到很沮丧,虽然他也拥有着这个年纪所该有的强烈欲望,甚至性的冲动。
小齐的工作表现很好,很得领导的赏识。在他胜任新的职位时,他很欣慰。那天朋友们一起为他庆祝。最好的朋友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着给他一个惊喜,给他找了一个女孩,其他不用他管。
小齐的内心很矛盾,朋友确实对他很好。而他自己却不能接受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他说,那时,他又渴望,又害怕。但最终还是和女孩到了宾馆。
小齐在女孩面前很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女孩很热情,也很老练。一步步引导着小齐靠近自己,抚摸自己。他说,自己的很多第一次就在那天开始了。第一次和女人来宾馆,第一次和一个女孩亲吻,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一个女孩,第一次真实的看到一个女人的裸体,第一次和女孩睡在一起。
小齐虽然很被动,却逐渐的渴望着进一步。女孩拿出避孕套给他,他也是手脚忙乱的带上,可他在靠近女孩的一瞬间,就不行了。他们最终也没有完成整个性爱,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因为只是第一次。在他卸下避孕套时,他发现避孕套破漏了。
回到家后,小齐的心情从开始的兴奋到冷静。他感觉自己很可怕,很罪恶,自己很脏。于是,他不断清洗自己,洗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他就感觉自己喉咙有点痛。他没有多大在意。
工作的时候,他偶然翻到一张报纸上说关于艾滋病的防护。他突然的紧张起来,于是他开始翻阅大量的资料,所有关于艾滋病的文件和信息。到了第三天,他发现自己浑身发烫。他急忙到了医院,自己在发烧。于是他更加证实自己已经感染了艾滋病毒。
后来的一个月,他跑遍了各家艾滋病检测医院。医生说此时还不能做诊断,还要等到一个月后才可以检测,才可以有最后的诊断。
这时的小齐却给自己下了判决书,他把自己已经归类于艾滋病人,因为他持续的低烧和喉咙痛。
小齐从小是一个乖孩子,是个好学生,工作后是一个努力优秀的好员工。他无法告诉别人自己经历了什么,虽然他有好多朋友,但是他一直都是他们之中的优秀和完美代表。而这件事情就象是一个污点弄脏了雪白的画布。
小齐说:这些日子,他除了默默工作,就是想著如何悄悄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看着小齐坚定的说:我相信你没有得艾滋病。
小齐说:你又在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