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个叫做凡遥的壮汉,却是没有动脚。
&esp;&esp;他的眼睛在段怡同崔子更之间,瞟来瞟去的,不服气的说道,“父亲怎么不说,我们这么多年打造兵器是为了什么?广积粮草又是为了什么?”
&esp;&esp;“姑母说的话,是糊弄我们的么?明明她都说了,河山印就是寄存在这里,她日她再回来,便领着我们全族人,住到地上去。”
&esp;&esp;“她替皇帝做了大事,到时候我们上去了,都有身份,不是流民。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珍娘也可以穿上缎子的衣衫,玉衡可以跟着真正的夫子读书。”
&esp;&esp;“族人们可以考取功名,再不济也能够看看外头的世界。您说了,楚家人重诺。我们听姑母的,在这里守了河山印多少年……现在来拿大印的人来了,那么兑现承诺的人呢?”
&esp;&esp;楚光熙闻言,面有愠色,他锐利的看了一下四周,见有不少族人避开了他的视线,却是一愣,长叹了一口气。
&esp;&esp;“既然你姑母还有伯父都没有来,想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河山印是什么,你心中清楚,那是国玺。国玺相争,天下必定大乱,这种情况之下,你们还想要出去么?”
&esp;&esp;“会死的,凡遥。外头就要乱了,这个时候你出去,会死的。”
&esp;&esp;段怡认真听着,朝着那凡遥挑了挑眉,“这一点你阿爹没有说错,楚歌同楚光邑,的的确确都死了。不过若是你们只是想要一个户籍,不做流民的话,我可以……”
&esp;&esp;那个叫做凡遥的人眼睛一亮,认真的看向了段怡,“虽然你说话很不中听,但我其实也觉得你骂得没有错,井底之蛙说的就是我。你不是楚歌的后人么?姑母既然死了,就应该你来替她守诺。”
&esp;&esp;段怡闻言轻笑出声,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向了崔子更,“呐,崔子更,你瞧我这张脸,我生得像是什么活菩萨么?”
&esp;&esp;凡遥的嘴巴张了张,“你……”
&esp;&esp;段怡伸出了三根手指头,说道,“三个条件。熊猫灵机
&esp;&esp;崔子更见段怡已经无语凝噎,忍不住说道,“传闻得河山印者得天下,先帝在藏国玺之处,还藏有足够让后嗣子孙重夺江山的周朝秘宝……”
&esp;&esp;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楚光熙便用劲的摆了摆手,他有些幽怨地看向了儿子凡遥,“没有,什么也没有。楚歌来时,的确是给了我们一些银钱。”
&esp;&esp;“不过”,楚光熙说着,朝着外头的铁匠铺看去,“不过,她是叫我们用来打兵器的。金银什么的,在这山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esp;&esp;“我们打好了一库房的,见它生锈了,又拿回来重新打,打了又融,融了又打,不知道锤炼了多少遍,可也没有人来取……”
&esp;&esp;段怡眼眸一动,狡黠一笑,“原来这就是宝藏。楚家村可以人手留一把武器自卫,其他我带走。你也说了,我是楚歌后人。”
&esp;&esp;楚光熙嘴巴张了张,无奈地点了点。
&esp;&esp;一旁的崔子更瞧着,不着痕迹的拿袖子挡了挡脸。
&esp;&esp;段怡眼尖,横了他一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拿去给剑南军中用,岂不是大好?江南道是如何情形,我不知晓。像我们剑南,京都已经许久不拨一个大子儿了。”
&esp;&esp;“军备也好,粮草也罢,全靠自己个!没看到小王爷都馋你的铁馍馍了。”
&esp;&esp;崔子更想着苏筠那个好吃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esp;&esp;他上一回见到苏筠的时候,那小子还穿着绣金线的袍子,叉着腰满地跑,后头跟着八个丫鬟,端着各种吃食,追着他吃。
&esp;&esp;他父王张了金榜,到处求厨子。可不想现在跟着段怡,穿着布衣,吃糠咽菜,连冷硬的军粮,都成了香饽饽。这般想来,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