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j这一声喊,给两人都吓了个激灵。管家赶紧扶住了自家老爷,赔着笑解释起来,“二位有所不知,我家小少爷就是昨日正午晒了太阳之后才突发的疾病,整个皮肤都红肿不堪还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一样的东西,少爷更是把自己挠得皮破血流,如今我们也只能把他绑在了床上,才能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两位姑娘若是想亲眼看看,就请随我移步少爷卧房吧!”
才走进内院,便听见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起跟来的何员外更是心疼得老泪纵横,捂着胸口在管家的搀扶下才能艰难移步。“宋桂芝,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据我所知,你并不懂医术!”
看着宋桂芝似乎真要跟她一起给何家少爷诊治,宋菲儿十分不快地开口。宋桂芝只是回应一个淡笑,“那只能说明,你根本不了解我。”
“哼!那咱们就走着瞧!”
宋菲儿送来一个白眼,率先踏入了卧房。在看到床上病人的惨状之后,又立马惊呼一声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就撞到了宋桂芝的身上。“让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情况让我堂妹吓成这样!”
推开碍事的宋菲儿,早有心理准备的宋桂芝便往前查看起了何家少爷何小田的病况。何小田的脸上和身上存在多处抓伤,即便已经做了清理,仍旧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再加上他声嘶力竭的叫喊更是显得面目狰狞,活脱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行了,消停点吧!就是你喊破喉咙,也对你这身病毫无益处,只会伤你老爹的心而已。”
隔着被子轻拍了两下,宋桂芝对床上人不像人的病人如此说。何小田素来都是被捧在掌心里养大的小少爷,从未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听到这番话不由的一愣,继而眨巴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一点也没有被他现在的样子所吓到的姑娘,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嘴。宋桂芝则趁着他安静下来的功夫,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转头问起了管家,“小少爷发病之前的饮食可有记录?”
“有的有的,少爷发病的前一日,吃的就是他自己去后山林子里采的木耳,说是这种木耳比寻常木耳还要鲜美,发病当日吃的也是炒木耳拌饭,原本中午还要喝木耳汤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喝,就变成了这样!唉!”
管家仔仔细细的回答,小少爷是老爷的心头肉,一应起居饮食都是他亲手打理,可小少爷也实在是个挑食的,家里山珍海味不吃,偏喜欢自己去林子里采菌子吃,好在也从没吃出病来,因此也就由着他高兴了。“那木耳可还有?拿来让我看看。”
宋菲儿听到这些,也长了心眼地问。“就是这些了,都是小田自个儿去林子里采的,采了一大堆吃不完他还特意晒成了干货,难道说是这些木耳有问题?”
何员外颤颤巍巍地从卧房一侧搬来一个小木匣子,里面满满当当装的都是自家儿子在山林里收获的“美味木耳”。“叶状耳盘菌!”
看到匣子里那些干货的时候,宋桂芝和宋菲儿异口同声。而这一次,宋菲儿则抢在前头开了口,“员外!这些可不是什么美味的木耳,而是有毒的菌子!吃了它以后,两天内就会出现皮肤红肿,要是不小心晒到了太阳,更会长出疱疹,令郎的病一定是因为误食了它而引起的!这是常见的菌子中毒,我能治!”
光敏性皮炎型蘑菇中毒,这简直是专业对口啊!宋菲儿得意的想,自己再怎么也是个内科医师穿越而来,这世上,还能有谁比她更懂治疗!“哦!姑娘真能医治我儿?”
何员外听到这话大喜过望,赶紧询问了起来。宋菲儿蔑了一眼站在一旁半天没言语的宋桂芝,更加得意地开口,“此病也不难医治,只需取新鲜的黄水一桶,让令郎喝下,待到他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便可!”
“好好好!管家,快去打一桶黄水来!”
何员外赶忙吩咐,管家也立刻听令地转身,只不过急走了两步又忽然意识到什么的转回到了宋菲儿的身边,十分恭敬地问:“敢问姑娘,这黄水是个什么水?哪里可寻得?”
“是啊!老夫从未听说过黄水这种水,不过姑娘不必担心,只管告诉我们哪里可以找到这味药,只要能治好我儿的病,老夫倾家荡产也要将这药买来!”
经管家这么一提,何员外也反应了过来,进一步的询问。这话听得宋桂芝再也憋不住的笑出了声。笑声立即引来了何员外的怒视,“这位姑娘!你是在嘲笑老夫吗!”
“员外误会了,我并非是针对您,而是觉得这治病的方子,实在有些……上不来台面。”
宋桂芝带着一脸收不住的笑意看着宋菲儿,话里多少还留着些婉转的余地。没曾想,宋菲儿听到这话,当即怒斥到:“宋桂芝!你什么意思!”
这个宋桂芝,不在家里好好当她的守孝女,非要跑来这里掺和她行医之事,实在可恶!“我没别的意思,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堂妹口中的黄水,并不是什么精贵的药材,而是茅厕中的污浊粪水不是嘛!何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你竟用粪水这样污糟的东西给小少爷治病,还要灌上一桶之多,你问问员外上不上得了台面!”
既然宋菲儿不给她留情面,宋桂芝也再没给她留什么余地地说。没曾想所谓的黄水竟是污浊粪水,得知真相的何员外满脸震惊,连话都说不完整,“啊这……这……”倒是床上原本安静如鸡的何家小少爷又哭天抢地地喊了起来,“我不要喝粪水!我死也不喝粪水!让我死!让我死了算了!”
这一番闹腾,就连管家也为之恻隐地向宋菲儿提出了商量之意,“姑娘,我们家少爷自小锦衣玉食,可万万喝不得粪水那样污糟的东西!还请姑娘了另开一方,不论多贵多难得,小的定为少爷寻来!”
宋菲儿却仍坚持道:“哪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子!既是催吐,当以粪水为最佳,让你家小少爷忍一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让本少爷喝粪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让她滚!让她滚!”
床上的何家小少爷听得这话,更是如同上岸的活鱼一般挣扎翻滚,声嘶力竭地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