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世弘开始才拒绝了,这会儿怎么可能又把话咽回去?况且今日兄弟态度太坏,更没有丝毫相助的心情,不耐道:“我说了,这事儿我帮不上!”
“哼!”罗世恭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还是没有成效,心下气极,一甩袖子道:“既然大哥帮不上,那就当兄弟当傻子去吧!”
罗熙年中午没有回来,罗世恭走了一趟失望而去。
到了晚间,玉仪方才见着了罗熙年,说道:“晌午的时候,世恭过来了一趟。”替他脱了官袍,随手递给倚云,又披了一件家常穿得直裰,“我看世恭慌里慌张的,像是出了什么急事,早起请安的时候,世恭媳妇就急着先走了。”
“我回来时在门口碰见了。”罗熙年一脸淡然,从妻子手里接过了热茶,喝了两口暖了暖胃,方道:“没什么事,年轻人不稳重闹了点小乱子。”
“行了吧。”玉仪“哧”的一笑,“论年纪,世恭就比你小一个月罢了。”
“那又如何?”罗熙年一本正经,说道:“别说世恭年纪比我小,就是世弘比我大上几岁,不也一样是做侄儿的。”
“是是是。”玉仪笑道:“有你这个做叔叔的点拨着,侄儿们都长进了。”
“没错,是的点拨点拨。”罗熙年勾了勾嘴角,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一扭头看见桌子上包袱,问道:“什么东西?”
“哦。”玉仪上前解开了,说道:“早起甘姨娘过来请安时,说是给老爷新做了一双靴子,留着在家穿的,我怕忘了就放桌子上了。”
“什么稀罕东西!”罗熙年眉头微皱,看了旁边落英一眼,挥手道:“拿下去。”
玉仪暗叹,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
罗熙年似乎心情很好,吃晚饭时一直有说有笑的,还耍赖缠着玉仪,在她手里喝了半碗汤,方才酒足饭饱的放了筷子。
夜里做体力运动时,两个人的感觉都特别的好。
因此很是胡闹了一阵,——平常这个时候,都是玉仪唤人打水放到门口,结果因为体力消耗太多,加上浑身酥软便不大想动。
罗熙年喊了一声,“打水。”
自从甘菊封了姨娘之后,就没有丫头进来做特殊服务,一般都是倚云或者落英,把水打好了放在门外。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玉仪不想让自己的陪嫁丫头做这件事。
玉仪算着日子是安全期,也就懒得去“洗澡”了,想着略作清洁便是,因此也没急着下床出去。
两人躺了好一会儿,还是罗熙年先下去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罗熙年在潜移默化中,接受妻子有意培养出来的新观念,况且对他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太费劲的事。谁知道水声刚刚响起,便听外面落英喊道:“老爷,要不要人进来帮忙服侍?”
玉仪眉头一挑,抢在罗熙年前头粗着嗓子“嗯”了一声。
落英和倚云打水的机会基本是五五分,私下观察了好久,一般夫人都是自己去偏房沐浴,很少亲自动手服侍老爷。
夫人到底年轻,仗着自己如今颜色好正得宠,就恃宠而骄,连基本的为妻之道都不顾了。
要是玉仪知道了,一定要大呼冤枉。
早先自己的确是服侍罗熙年的,结果每次都是越弄越糟,很容易点了火,接着又回去滚一次床单。
可偶尔一、两次还行,玉仪到底年纪小,哪里经得住这么反复折腾?——
要么辣手摧花,要么自己憋住。
罗熙年总归还是心疼妻子多一些,但总是忍自己也受不了,索性打发了妻子,不去没事找事,闹得大家都不安生。
至于为什么没有叫人,倒也未必是专情什么的,只是从前被甘菊服侍惯了,不习惯唤其他人做这件事。
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稍稍收拾便可。
落英并不清楚具体的原委,只是每天看着这么一个机会,白白的放在眼前,心下便像猫爪一样,越看越挠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