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看来四房本身就很不和谐啊。
只是时机未免太巧太巧,玉仪扭头去看自己的丈夫,对方却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并不打算多说下去。谁知道,正在玉仪准备合眼睡觉时,罗熙年却轻轻一笑,声音里没有任何暖意,“不着急,这才刚开始呢。”
毫无缘由的,玉仪猛地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但她没有追问,这个时代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任何一个时代的男人,都一样有着雄性的骄傲。
既然他觉得自己无须知道,那就只消乖乖听话好了。
玉仪看向仍然闭着眼睛的身边人,有着一张漂亮干净的侧面轮廓,散去了平日在面上的玩世不恭,透出有些迫人的冰冷坚毅之色。
玉仪突然意识到,——如果罗熙年真是一个无知的纨绔子弟,真的事事都叫四房算计了去,那他就不可能平平安安活到如今,并且还整天过得有滋有味的。
或许……,那只是他用以伪装的保护色。
玉仪有一点点小感动,他既然能够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释放自己的情绪,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明,——他对自己是信任的呢?
而且还是非常信任,不设防。
于是伸了手过去,侧身抱住了那个慢慢熟悉的身体,静静贴在旁边,就这样沉沉的安睡过去吧。
嗯……,这种感觉真好。
开戏(上)
经过那天的“落英事件”,玉仪觉得自己有些工作没做到位,——比如下属们的婚姻大事,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了。
先前事情一堆一堆的,自己连喘口气的功夫的没有。
现在静下来一看,几个一等丫头的确年纪不小,特别是彩鹃、素莺、倚云三个,这一、两年内都得嫁掉,不然耽误了人家的花期。
落英升做一等丫头的时间不长,今年才得十六岁,原本还可以多留两年,但现下还是早点打发了的好。
前段儿落英还殷勤的紧,天天早上赶着服侍自己,今儿连人影儿不见了,倚云陪着小心道:“说是脸上的桃花癣犯了,怕夫人见了有碍观瞻,还是在屋里做活计的好。等过两天消了癣就上来,并不是存心偷懒。”——
是没脸见自己吧?
玉仪心下明白,对彩鹃道:“你去拿两包上好的蔷薇硝,亲自给落英送过去。”
不是自己要跟她过不去,而是这些大丫头太看轻自己!
别说你脸上长癣了,就是长疮化脓了,那也得看主母的意思,岂有自己给自己放假的道理?是时候,该给这些人立一点规矩了。
倚云的脸色有些慌,陪笑道:“婢子跟落英住一个屋子,我拿回去就好。”
玉仪的眼光轻轻扫了过去,嘴角微微含笑。
倚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下暗自后悔——
怎么能因为主母素来宽厚,就大大咧咧的忘了本分?
等下彩鹃过去一瞧,自己不光要落一个包庇之罪,还有糊弄主母的嫌疑,真是不该趟这一趟浑水。
彩鹃虽然是个口直心快的性子,但也不是傻的。
到了耳房,在外头喊了一声,“落英,夫人让我来给你送蔷薇硝。”一开口,并不等话说完便推门而入。
落英哪里会半夜长什么桃花癣?
一样因为玉仪平时不计较,就没放在心上,想着找个借口先避开两天,免得越发看自己不顺眼,却没把撒谎的工作做好。
“哟,不是说脸上长癣了吗?”彩鹃没有关门,径直走了过去细瞧,“我怎么没有瞧见癣啊?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