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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人,与岑姣七分相像。
和以前赵侍熊给她的照片差不太多。
只是赵侍熊拿来的照片里,岑姣的母亲文文弱弱,看着娇气又温和,像是大家闺秀一般,规规矩矩地站着。
照片里的女人,却半点看不出规矩和温和,反倒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狠劲儿。
岑姣将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而后抬头看向老钱头。
老钱头没说话,也没看岑姣,从拿出照片的那一刻,老钱头的目光便一直在那张照片上。
他目光深邃又缱绻,仿佛隔着照片与照片中的人对视。
岑姣笑了一声,“老先生,你给我这张照片,想说明什么?”
老钱头这才抬头看向了岑姣,他的眼尾微微向下瞥,“姣姣,你是叫岑姣吧?你妈妈是这样告诉我的。”
岑姣的耳朵里嗡一声响了起来。
她盯着面前的人,老钱头的嘴唇还在上下动着,有些吵。
耳朵里的声音吵,面前人的动作也吵。
岑姣深吸了一口气,她打断了老钱头的话,“你认识我母亲?”
老钱头闻言背微微有些耷拉,他应了一声看向了岑姣。
面前的人背挺直了,微微皱着眉,眼底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这让老钱头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女人,也是这样的,自己在她面前时,总是小心翼翼的。
“你是说,这张照片里的我,是我母亲假扮的?”岑姣伸手,点在了那张合照上。
“是。”老钱头道。
岑姣呵了一声,她突然收手,猛地一拍桌子,“照片上的男人与我相差不到几岁,二十年前,他也还是个孩子,他是怎么长得这么大,和我母亲合照的?还是你要说,照片上的男人是另外哪个人假扮的?!”
老钱头摇了摇头,“没人假扮他,他是个死人。”
岑姣微微皱眉,她盯着老钱头,有些疑心自己听错了。
可是面前一直耷拉着眼睛的人忽然抬起头,他看向岑姣,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他就是他,只不过是个死人。”
见岑姣盯着自己不说话,老钱头也不恼怒,他低下头继续将塑料袋里的东西往外拿。
“在相机最早出现的时候,大家都很抗拒。”
“在那时候的人眼里,相机拍下照片的那一瞬间,会吸走自己的魂。”
岑姣的胸膛上下微微起伏着,她并没有打断老钱头的话,而是看着老钱头的动作。
塑料袋里的东西被他拿了出来,轻轻推到了岑姣面前。
那是一本泛黄的本子,上面的字经过岁月的洗礼微微有些晕开,也有些模糊。
“那不是无稽之谈,也不是什么见识短。”老钱头抬头看着岑姣,“只是想要用相机存魂很复杂,如果不是你的母亲教我,我也不能将一个死人的魂在照片上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