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中午的时候,蒋益和蒋小周父女二人并没有在家里开火。
反正周瑛中午也要去冯秀娥那里,蒋益索性带上蒋小周下馆子吃馅饼去。
经过上午的家长会,蒋益的感觉到了久违的长脸的感觉。
以前他上学时,他是给家里人长脸的那一个。
在学校的时候,他也是给老师长脸的那一个。
工作后,也是给领导长脸的那一个。
可一切在厂子效益不好后,一切都变了。
他成了被女人养的软饭男。
甚至极为憋屈的不得不跑去猪肉铺学剔骨,身上一股腥味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现在好了,女儿争气,考试考了第一。
感受着周围家长的恭维,还有几个主课老师的夸奖。
蒋益就觉得开心,觉得解气。
于是他大手一挥,饭桌上多了一小瓶最便宜的牛栏山。
一边嘱咐蒋小周想吃什么点什么,一边自己率先拧开瓶盖准备开喝。
蒋小周不知道该如何拦住这个男人。
其实经历上辈子与社会脱节的那四年多时间,她对蒋益的处境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社会的动荡,眼界的局限,事业的失败,长辈的去世,妻子的背叛,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当时如果蒋益真的一蹶不振下去,蒋小周就彻底成了一个爹不管妈不养的弃儿。
即使当时蒋益差点失控,但好在也只是差点,事情并没有出格脱轨。
这也是为什么蒋小周看到蒋益喝酒时候,虽然极其反感,但却始终无法阻拦。
因为她并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蒋益心中的郁气。
上辈子蒋小周还在南方奋斗的时候,曾想过接蒋益出来看看世界。
好让蒋益别龟缩在家里那不到四十平的房子里。
蒋益当时说,如果蒋小周她奋斗出个结果再把他接过去,现在他不想过去成为她的拖累。
结果没想到蒋益去世后,再经过周瑛那一搞。
反而是蒋小周自己龟缩在了这间小房子里,比当年蒋益更甚。
所以现在蒋小周看似好像拥有了说话的底气,但她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开解眼前人。
此刻她只好点了一个素馅饼,一个驴肉馅饼,一碗红豆粥。
蒋益一看,就这?
直接开口问:“那个鱼要不要来一份?”
蒋小周摇头。
“那个扒肉条呢?”
蒋小周还是摇头。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抓紧?平时你妈可不会让你吃这些外面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