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筝从冰柜里拿了瓶啤酒后重新落座,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雨幕:“今晚的雨水比平日更大了呢…”
雨水哗哗敲打门玻璃的声音令人不安。
路执抹了抹额角:“是,雨伞都不顶用的程度。”
说着,他为祁小年拍了拍防水外衣上残留的水渍,“好久没看到这么大的雨了,这样下去整个弥留城都会被淹没。”
祁小年突然想到了什么,忙神色紧张地伸手朝里侧衣兜确认了一下,瞬间松了口气:“还好,从女巫那定制的符文牌没弄坏。”
祁究记得上次祁小年从女巫那出来后,神色阴郁恍惚,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看起来是女巫告知了什么不好的征兆。
祁究半开玩笑缓和氛围:“原来女巫还开辟了新业务,下次我也去光顾一下。”
祁小年将另一份符牌递给祁究:“哥,我也给你定制了个,虽然知道你不太信这些,但别嫌弃,就当装饰品吧。”
祁究接过样式别致的木质符牌吊坠:“谢谢。”
“上一次这么大的雨…还是南哥出事的时候,希望今晚别有什么意外才好。”黎北筝垂下目光,继续喝他的冰镇啤酒。
黎北筝突然提到他被困在崩塌副本里生死未卜的恋人,所有人都默契地沉默下来。
窗外哗啦啦的雨响显得异常突兀。
在弥留城,反常的雨水似乎预示着不祥。
最后是路执打破沉默,苦笑:“黎哥,这大半年来大家都很担心你,害怕你真的走不出来了…虽然这些话你都听烂了。”
黎北筝扯了扯唇角:“是,我知道你们在背后好奇我都这幅借酒消愁的鬼样子了,为什么还不选择离开,对吗?”
路执点头:“…毕竟离开这里可以清除掉令你痛苦的记忆,这可比醉酒管用多了。”
黎北筝笑:“那可不一样。”
“我能接受利用酒精暂时逃避痛苦,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永远逃避这件事,而且我的记忆当然我说了算,我可以选择用酒精麻痹,但我不接受被机器清除记忆,这和让我自动放弃记忆的掌控权没差别。”
黎北筝边喝着低度数的啤酒,边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讲述自己的观点。
“不过说起来,那位预言者运气也挺好的,毕竟十九年过去了,「规则图鉴」里就剩我这么一个「钉子户」,如果当时他选的是别人,那这个预言估计就没办法流传下来了。”黎北筝半开玩笑道。
祁究似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拧:“…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就是清楚地知道你会留下来,才把预言告诉你的?”
黎北筝同样皱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