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清清楚楚的在他眼前。
阙安着急的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脸上的每一处,眼中的慌乱也被他尽收眼底:
“乖,怎么了?”
被阙安叫这种称呼,换作平日秦郁之肯定会觉得违和,但此刻他来不及斥责阙安,只艰难的吞了吞唾沫,双手使劲揉着自己的眼,反反复复睁开又闭上:
“我,我刚才好像看不见了……”
阙安一下下轻抚着他的脊背,放缓了声音安抚他的情绪:
“没事,现在没事了。”
秦郁之头一次感到惊慌。
之前患病、吃药、打针输液、抽血检查、进手术室,甚至被发病危通知,他都没惊慌过。
但就在刚才看不见的那瞬间,他慌了。
眼前是一片迷蒙的白色,没有预兆没有提示,刷的一下视线里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
秦郁之把头埋在手里,素来清冷的语气里带了些不安:
“刚才我突然就看不见了,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
阙安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下拍着他的肩:
“别想了。”
唧唧和叽叽也跳上了秦郁之肩头,两个团子温柔的一下下蹭着秦郁之的脖颈,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阙安把人拉开一点距离,温热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秦郁之的眼尾,放缓了声音道:
“现在能看见吗?”
秦郁之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起眼,黑色的瞳孔里满是迷茫,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重复片段:
“刚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开下去了,万一开下去,我——”
阙安双手捧住他的脸,灰雾色的瞳孔里满是坚定,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道:
“你就算开下去,我也能把你救回来。”
“没关系的,开下悬崖,和不开下悬崖,都一样,只要有我在,结果都一样,我不会让你有事。”
阙安沉静的看着他,仿佛无声的在说相信我。
秦郁之看着他的眸子,心内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平息,关在心门内那只叫嚣不安的小兽停止了狂吠,手指也开始停止颤抖。
秦郁之缓缓把头靠在他怀里,眼眸紧闭。
阙安松了口气,把人拥入怀里,轻声道:
“到后面睡一觉,我来开回去。”
说完不待秦郁之反应,把人拦腰抱了起来,打开车门,把人放了进去,又取出车里的薄毯,给他盖上。
两个团子安静的伏在秦郁之脖颈处,担忧的睁开小眼睛望着他,时不时蹭蹭他冰凉的下巴。
车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秦郁之下车时状态不太好,整个人有些恍惚,回到家让陈姨给煮了碗营养粥,这才缓过来了些。
阙安不放心他的状态,看着他上床到闭眼,再到天亮,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刚亮,秦郁之就睁开了眼,挣扎着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