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无所收获,另一边是容创的紧紧逼迫,秦郁之活到现在,第一次面临如此危难的局面,他皱着眉头站在落地窗前。
落地窗没了玻璃,现在是空落落的一面风,秦郁之吹着风,感受到寒意夹杂着风朝他刮来,他才能从那一团乱麻中清醒过来。
他揉了揉眉心,思绪有些飘忽。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很久没和阙安睡在一张床上了。
在阙安临离开的那段时间,因为生病和忙着找容创制药的利益链的事,他和阙安甚至连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的时间都很少,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秦郁之依然觉得有些后悔。
阙安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从来不肯妥协。
他和阙安性子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一个外向一个内敛,一个暴躁一个温和,但如果说有什么是两个人很像的点的话,那就是两个人都同样的固执。
但阙安的固执和他不一样,他的固执表现在内心,有什么事只会默默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会大张旗鼓想要去改变别人,但阙安不一样,他热烈而炙热。
阙安平时赖在他床上不走,吵着要他抱抱要他摸摸这算是很小的一方面,秦郁之从来都低估了阙安,一直觉得这些小事情是组成阙安的绝大一部分,实则错的离谱。
他之前质疑过,阙安这种人兴致到底能不能长久,他不是没对阙安有动心的时刻,但是在他心中,阙安的喜欢根本称不上是喜欢,那就是一时兴起而已。
阙安既无法保证能喜欢他多久,也无法保证这段喜欢的保质期有多长,没想过他们的以后,但秦郁之忘记了,一段恋爱,一段关系的维持,并不需要靠承诺来维持。
对于承诺的执着,来自于秦郁之从小的生活环境,让他下意识觉得必须需要承诺,需要一段长久且稳定的关系,但实则不是。
而且,他不接受阙安也有因为他和阙安的关系的原因。
阙安在他面前,一直是以一个撒娇耍赖的形象出现的,从捡到阙安开始,秦郁之就是以一个主人的心态在照顾阙安,这种养孩子养宠物的心态,从开始一直持续到阙安给他表白的时候。
他不是没有过心态的转变,阙安爬上他床的时候,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趴在他身上让他帮忙顺毛的时候,他都有过片刻的心动。
但他安全感缺失不敢承认这份心动,也觉得一时转变不过来,无法接受。
但是现在,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这个人,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比什么都重要。
他终于那种彻夜思念的滋味,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刘管家丝毫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几天秦郁之一直在找阙安,没有睡得着过,而且为了找阙安,药基本没有按时吃过。
不清楚实情的刘管家对阙安也有了几分怨言,心道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他开口道:
“少爷要不你先去歇一下,我看阙安没几天就自己回来了,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了不少,病要是拖下去后果可不好预料啊,您还是先把药吃了。”
阙安之前几天几天连着的从家里出去不回家的事情做的还少吗?
照刘管家来看,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的,无非就是出门的方式诡异了一点,这次和其他任何一次都没有区别。
秦郁之淡淡开口:
“健康……”
他垂下眼:“你说的对。”
这份健康是阙安给他的,他没资格糟蹋,他转头吩咐刘管家道:
“把药热一下,端给我喝了吧。”
刘管家喜出望外,点了点头,忙不迭去端药了。
秦郁之吃完药,还没待刘管家把碗放下,秦郁之忙披上外套,刘管家慌忙道:“哎少爷,少爷您休息一下,您去哪儿啊。”
秦郁之充耳不闻,出了门。
在车上,他问着怀里的团子:
“你现在能感应到他吗?”
团子使劲摇了摇头,唧唧唧的叫了两声:
“唧……不……”
秦郁之垂下眼。
到了祁殊家里,祁殊听完秦郁之的描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