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双溪镇的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肉铺的张屠夫正挥汗如雨地剁着上午卖剩下的牛棒骨,心里盘算着晚上给陈阿四家去送一份。阿四那个漂亮得让他流了不少口水的媳妇,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最近好像有点活泛意思了。
张屠夫美滋滋的边想边抬起头,朝着陈阿四家瞟了一眼,然后惊呆了。
他本来就挺大的眼珠子,现在几乎瞪出了眼眶外。
他的屠刀举在半空中一动不动,整个人像一座石头塑像。
他看见远处落云峰的山顶上方,万里无云的天上,竟突然出现了一轮妖异的黑色月亮!圆圆的,漆黑如墨,鬼气森森!
陈阿四的媳妇正在心不在焉给女儿喂饭。
她最近这一阵子心乱如麻,丈夫阿四外出经商三年多了,至今别说钱连个口信都没捎回来。如果不是镇上的兰员外张屠夫和其他邻居们隔三差五地帮衬着,日子恐怕过不下去了。一想到张屠夫那一身强壮的腱子肉,阿四媳妇的心里就毛茸茸的又麻又酥。
但是最让她心乱如麻的却不是张屠夫。而是前几天到家里来送钱的那个兰大员外。兰大员外在给她钱的时候,有意无意碰了一下她的胸。那种在丈夫走后好久没体验过的痒酥酥的感觉,让她好几天没睡好觉。
想到这里。阿四媳妇的脸红了,叹了口气抬起了头,然后惊呆了。
她举在女儿口边的汤匙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她看见北方落云峰的山顶上空,晴天白日下竟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月亮!
象雪白的宣纸上,落了一滴水淋淋的墨汁。格外刺眼!惊悚诡异!
再一细看,那个黑月亮竟好像是一团黑色乌云做成的,并且在迅速地不断的扩大。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阿四媳妇感觉到了黑云里似乎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恐怖气息!
双溪镇上最富的兰大员外。很惬意地躺在树荫里的摇椅上。左边站着十三四岁的春香,右边站着十五六岁的秋香,一边一个给他扇着扇子,俩个俏丫鬟都是他上个月花大价钱刚刚买来的。
身前的石几上,摆着刚刚用冰凉的深井水冰镇过的西瓜。可是兰员外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水灵灵的阿四媳妇,少妇的胸就是不一样……
想到这里,兰员外不由得心跳加速,抬起身。笑嘻嘻地把手伸向了秋香还稚嫩的半露酥胸。然后惊呆了。
他带着纯金大扳指的手停在了秋香的胸口处,一动不动。
他看见远处聚云岭的山顶上,原本湛蓝的晴空上,一个黑月亮。已经幻化成一团漆黑的乌云,正在翻滚涌动,不断向四面八方洇染。
乌云深处。一道道银蛇似的闪电乱舞,夹杂着隐隐的雷声隆隆。仿佛洪荒巨兽发威前低低的怒吼。
……
落云峰周边方圆几百里地面上的所有的人和生灵们,纷纷仰起了头。都被这罕见的天空异象震惊了!
没有了鸟鸣,没有了狗吠,天地间一片死寂,除了黑云滚滚间那隐隐约约的雷声。
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息,越来越浓地笼罩了这一片天空,这一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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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州郡,凌海山脉。
第二天一早,当谭阳骑着小弃赶到了云海峰时,令孤雁、林蓉蓉、钟鸿影等六人已经聚齐,只等他一个人了。
谭阳刚从天空中降落下来,令孤雁便笑道:“谭师弟,怎么眉儿姑娘没一同前来?”
还没等谭阳作答,令孤雁面色突变,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道:“不会吧?谭师弟你……你突破辟谷大关了?”
其余人都是一惊,纷纷将目光聚集到了谭阳身上。
谭阳早已料到会出现如此局面,聚气三层以下时,周身的灵气波动差别不是特别大,即使有人用神识探查,他也可以用敛气匿息术轻易遮掩。
但辟谷关一经突破,整个人的身体素质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即使不用神识探查灵气波动,仅从人的气质上也能分辨出来其中的不同。
如果现在还想隐瞒修为,除非是在人前一刻不停地施展敛气匿息术,那样做显然不现实,所以谭阳干脆顺其自然了。
“令师兄真是法眼如炬。”谭阳坦承道,“机缘巧合,前几日我的确侥幸突破辟谷关了。”
足足十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在场之人都怔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仿佛大白天见鬼般看着谭阳,目光中满满全是难以置信的惊讶甚至骇异。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