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斥他蓄意接近,排斥他别有用心。
那夜被她热情回吻,他以为她也动?了情,哪怕这份情还很轻,他至少有开口陈述真?相的勇气。
可她对自己仅仅是玩乐之兴。
于她而言,“檀舟”这两?个字并没有不可替代性。
漂亮的皮囊有太多?,她若是高?兴,换一个人陪在她身边轻而易举。
他讲事实与真?情,她说?玩乐与兴致。
事实几分真??感情又能有多?深?
听了,她只会泯然一笑,再给檀舟这两?个字贴上和晏明逸一样的垃圾标签,掸尘似的扔进?记忆最深处,再也不愿意想起来。
这样的结局,他已经?预见到。
他不想要。
人去亭空,只剩孤零零一盏宫灯摇曳。
情绪被冷风吹散,冷静了,钟令才?逐渐恢复思?考。
她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檀舟别有用心,那他今晚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她真?正满意。
她清楚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既要他有所求,又要他除了自己别无?所求。
她好像也不太看得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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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展在即,钟令工作忙碌。
展厅的事情忙完了,她还有精力去马场和球场,唯独茶坊那边,她已经?三天没去了。
第一天是杨婉之来茶坊等她,她不想见就没去。
第二天是秦成文带着朋友来喝茶,她也没去。
昨天没有人是她不想见的,当然,也没有人是她想见的。
今天挂电话之前,汪经?理提了一句青玉台,她知道,场地?已经?清理好了,但没有人来。
天冷了,她也不爱往那冷清处跑,趁着夕阳还暖,她选择回家。
傍晚到家云姨正在整理她的书房,听她上楼,云姨探出头来问她:“依依,你桌上那些画笺需要收起来吗?”
书桌上的画笺已经?摆了好几天了,云姨第一次见的时候画上的水彩还没干透,怕碰坏了,她便?没动?。
一晃四五天过去,水彩倒是干透了,这画笺上的图案仍未完成。
她拿不准钟令还要不要继续画,正好她回来,便?多?问了一句。
只是这一问,似乎勾起了眼前人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她神色微顿,想了想说?:“扔了吧。”
“扔了?”
云姨怕自己听错了,又重?复问了一遍。
眼前人清眸微垂,很轻地?说?:“嗯,扔了。”
他不来,她留着这些画笺也没什么用。
不如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临睡前,她问云姨床头的褪黑素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