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拨动?琴弦,“铮”一声,清脆响亮,她回望花园幽径,并没有人从那条路走?来。
她坐在戏台等了又等,直到汪经?理来上班,见她盯着月琴愣神才?说?:“檀舟说?临时有事要先走?,之后?再来搭台。”
她关切询问:“令总这是怎么了?”
钟令缓缓回神说?:“没事。”
她起身去了汪经?理办公室,忙完工作才?离开。
午后?容卓给她打电话,说?她表姑知道了聂泽元酒后?无?礼一事,要请她吃饭赔罪,晚上定了餐厅让她一定要去。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是琛哥的意思?,聂泽元好歹是他亲戚,不去,拂的是琛哥的面子。
这两?年琛哥在工作上对她多?有照顾,她今晚是不去也得去。
晚上浠沥沥下起来一场小雨,聂家定的餐厅在市中心,张叔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停车位。
眼看到了约定时间,她不想让琛哥等太久便?拿了伞打算走?过去。
她也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深秋雨夜见到檀舟。
那家意式餐厅开在南越江边上,下了车还得走?上一段距离才?能看见餐厅棕褐色的大门。
细雨翩飞,打湿后?背,她略抬伞檐挡雨。
餐厅门前的照明灯坏了一盏,遮雨帘正好隔绝光线,一开始她只看到男人高?挺的轮廓。
遮雨帘下打火机砂轮轻微擦响,有位装扮精致的女生?用手替他拢着火。
微弱火光照亮那瞬间,她的视线也被吸引。
是她晨间见过的那张脸,只是装扮不同,气质也不同。
一身克制的黑西装将他的好身材无?限放大,宽肩窄腰大长腿,比例极佳,光看轮廓就知此人定是不凡。
偏偏这人还顶着一张放肆英俊的脸,眉眼清晰明朗,高?挺鼻梁分割光线,在他脸侧留下一小片清影。
男人唇色浅淡,漫不经?心叼一支细烟缓慢吞云吐雾。
身旁穿浅紫色连衣裙的女生?眉眼弯弯,正仰着脸同他说?笑。
是暧昧浪漫的调情场面,不会有不识趣的人上前打扰。
所以钟令站在雨里,右手捏着伞柄,光线昏黄,却依然能看见右手指骨微微泛白。
她很难描述此时的心情,只感觉胸口发胀,情绪哽在喉咙,非常难受。
还以为他这几天不来是要忙着找工作,结果是搭上了别人
显得她昨夜的愧疚如此可笑。
她漠然撑伞立在原地?,上前?还是转身?她没法准确作出反应。
是突兀一声“依依”唤回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