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走了吧,她心里想。
夜雨声烦,连带着她的心也不得安宁,回房间看到桌上摆放的那堆画笺,她胡乱拾起来一股脑全扔进了垃圾桶里。
“自作多情。”她骂自己。
浴室水声和窗外?雨声悄然融合,灯光一亮一暗,钟令已经洗漱完毕。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但头发没干透,她也不想现在就睡,随便找了本书窝在沙发,可才看了两页又?心烦气躁合上。
雨声实在吵闹,她很难静心,回头看见窗帘没关,她又?放下?手中书去找窗帘遥控器。
遥控器放在床头,她却不想走过去拿,干脆翻身越过沙发,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伸手去拉窗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楼下?光影吸引视线,也许是大雨成线别有意境,也许是风吹绿林格外?萧索,仅仅是多看了一眼,她就无法收回目光。
空旷路面上一个英挺身影孤零零站在雨里,大雨包围,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钟令想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她今天?偏偏对这个身影印象深刻。
似乎是察觉窗边有人,楼下?的人缓缓抬头,视线在雨幕中相连,钟令心间一颤。
她猛地将窗帘拉上,匆匆转身回沙发,抱着书胡乱翻到刚才看过的那一页。
浮生?六记翻到坎坷记愁,“人生?坎坷何为乎来哉?往往皆自作孽耳。”
皆自作孽耳
自作孽耳
自作
是他自己要淋雨,是他自作孽,她就不该管!
就算生?病发烧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道德绑架这一套她不吃!
心情烦躁,手中这本书是怎么样都看不下?去了!
她将书扔在沙发,趿着拖鞋往床上一倒,顺势将房间灯关了。
匆匆闭眼,她相信下?雨的白噪音很快能将她催眠,关了灯,也很快能劝退楼下?的人。
世界沉寂,一片黑暗,她想入睡,却始终有个身影在她脑海挥之不去,怎么努力都抹不掉痕迹。
从她回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天?气那么冷雨那么大
“烦死了!”
钟令一脚踢开被子,烦躁撑起身来靠在床头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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