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蛋清又滑又嫩,蛋黄香气浓郁。
薛明珠吃得一脸幸福。
薛爹爹从怀里掏出一捧碎布条,递给薛母,”今天我帮着整理驿站公文的时候,看着有这东西怕是人家不要的,便给要出来了,你看你能不能给明珠编个鞋垫出来……“
薛明珠吃光了鸡蛋,正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像个真正的小孩子那般舔手指头,就听见她爹在说她,疑惑的抬头看着薛爹爹。
薛爹爹慈爱的揉了揉薛明珠的头顶,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可怜了我的小明珠了……“
才六岁,就要跟着大人受这流放之苦。
福没享到几年,尽受苦了。
是她这个爹对不起她。
薛明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薛爹爹,只能用头顶轻轻蹭了蹭薛爹爹的掌心。
虽说流放的日子很苦,可是,薛家一家人,已经尽一切所能的照顾她了。每日五十里的行程,薛爹爹还要戴着厚重的枷锁,每到一个驿站,就尽可能的帮手,希望这些差役们能对薛家好上一些。
薛母一介女流还要与半大的小子薛成林一起背她,她再怎么轻,也是个六岁的娃娃,四十斤总是有的。
若不是有爱她的薛家人在,薛明珠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光是每日五十里的路,就能生生走死她。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他们神仙打架,遭殃的却是咱们这些小鬼……“,薛母恨恨的接过薛爹爹递过来的布条,默默坐在火堆前梳理起来。
薛明珠是小孩子,根本就没有她合适的囚鞋,脚上的草鞋磨脚,薛母就用白布包了她的脚,这么走着,但布毕竟太薄,根本挡不了什么事儿……若是有双鞋垫就会好受许多。
薛明珠又啃了半个白面馒头,剩下的没舍得吃,塞怀里了。
然后,就守着火堆看薛母给她编鞋垫,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二天,薛明珠就发现了草鞋里的新鞋垫,踩上去软软的,特别舒服。
众人再次启程,离开三河驿站,往玉田驿站走。
玉田驿站离三河驿站足有三百多里,就是按他们每天日行五十里算,都需得走上六天,且这六天的每个晚上,他们都没有驿站可以休息,只能路宿荒野。
除了要路宿荒野的危险,每日白天里,也是极艰辛。
因为玉田这边,山里的毒蚊子特别多。
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十几只、二十几只的围着人”嗡嗡“,但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这些蚊子也就越来越多,让人浑身麻痒,人人咬得一身的包。
这个时候,薛明珠奇迹般的一个包都没有被咬道。
那些蚊子只要一接近她,就会被她身上浓烈的猪笼草的味道熏得远远飞开。
再顾不得许多,当天晚上,薛母就摘了许多的垂盆草和猪笼草回来,薛家人人都变成绿人,怀里塞着一大捧的猪笼草。
只有薛明珠没有变绿,还犹自开心的笑着薛家人。
尤其是大哥薛成林。
当初,谢孤舟送来这两样草的时候,他还把人气走了,还嫌弃猪笼草味大,现在还不得用?!薛明珠故意坏心的往大哥薛成林的怀里塞了许多的猪笼草,熏得大哥薛成林脸都绿了。
薛家人幸免于陷入蚊虫包围之中,自然有人看见了,待到第三日,便已有大半的犯人都采了这猪笼草,待到第四日,已经全部犯人都在怀里塞了猪笼草。
整个队伍味道诡异,蚊虫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