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以为能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唐学政苦笑一声,只觉舌尖都是苦的,“我撞死了她的父母。”
莫于非沉默了许久,“……你打算怎么办?”
“你觉得我能怎么办?”
“离婚?”莫于非挑了挑眉。
“哼,你倒是想。”唐学政冷笑,又将一口烟抽进肺里。
“我想个屁,我哪个情妇不比符晓漂亮有骚劲?”
“拿他们跟符晓比?”唐学政不悦地皱眉。就几个玩物,拿什么跟他媳妇儿相提并论?
莫于非啧了一声,也觉说错话了。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莫于非再次开口,“那就继续当做不知道。”说出来也没什么好处。
“……我正在试。”唐学政揉了揉眉心。
“什么意思?”
“我居然压不下去。”明明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道路,但他还是压不下那种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强莫于非是清楚的,他要是愿意,上太空都轻而易举。他居然会吐露出这种近似软弱的话,莫于非从没想到过。
“说说你知道的事吧。”唐学政道。
莫于非缓缓张了口,事情说来,就是短短的一段话,而这背后,却是长长的现实。
唐学政越听脸色越凝,符晓那个小女人……她究竟需要多么大的力量才能说得出原谅二字?而在十年后,经历了种种,她竟还宁愿自己一人承担,也选择隐瞒只为不伤他这个罪魁祸首的心!
强烈的自我厌恶汹涌而上,咽喉下几近吞了黄莲。
房间里再次陷入可怕的沉默。
“莫子,”许久,沉重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病房,充满了无力的深深懊悔,“我怎么会撞死了她的父母……”
心理暗示是个很强大的东西,即使你如何抗拒,它却依旧时不时地出现。譬如唐母,譬如唐学政。
韩玉素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可能太过情绪化。小说是小说,真人是真人,哪里能混为一谈。可是虽然她试图让自己这样想,但她见到符晓总有一种复杂的感觉,原本对她的各方挑剔也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些,说话时的语气也莫名其妙地软了一些,待她很久以后注意到时,她已经跟符晓相处得进入正常婆媳模式了。
唐学政不一样。他几近自虐地命人找来符晓这些年来的生活痕迹,越是拼凑出她的生活,他就越无地自容。有时他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男人配了符晓都不过分,只有他没那个资格。但这种念头一冒出来,他又狠狠扼杀,符晓只能属于他,即使配不上,他也要卑劣地霸占这份美好。
而一无所知的符晓只是发现自从探望了莫于非后,唐学政变得有些奇怪。他依然忙得以分钟计算,只是到了夜里,他们一到了床上,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每次欢爱都要将她逼得无处可逃,说尽爱他的话才肯满足。清醒时她简直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几番向他抗议,他却依然我行我素。
“唐学政,不带这样的。”一场欢爱过后,她软软地倒在他怀里轻捶他的胸。
“什么?”□刚刚暂时得到满足,唐学政轻吻着她光裸汗湿的玉肩,沙哑地问。
“你不能老这样欺负我。”她嘟了嘴。
唐学政手一紧,“我没有欺负你,我在爱你。”
“你就是欺负!”越跟他相处,符晓的小女人性子就越出来得多。
“没欺负你。”嘴唇上移,堵住她叫嚷的红唇,不准说他欺负了她。
还说没欺负呢!呜呜的女人只觉无处申冤。
“宝贝儿,咱们去度蜜月吧。”即使现在忙得□乏术,他也不想让她认为作为丈夫的他失格。他想讨好她,用尽一切地讨好她。
“嗯,不行,莫于非还不能下床呢。等他好了再说呗。”他因她受伤,她却抛下他去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