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应道:“是。”
关羽对刘备要在此时去探望段颎倒是毫不意外,虽说如今与段颎扯上关系极易引火烧身,只是若是因此而迟疑不行,那便不是他关云长的兄长了。
史阿见状张了张嘴,只是最终还是没有言语。阑
刘备笑道:“怎么,是文和要史君阻拦我不成?”
史阿摇了摇头,“非是如此,文和还要我莫要阻拦刘君,任由刘君前去。”
刘备上前几步,拉住史阿的肩膀,叹了口气,“文和知我,也知段公。”
………………
雒阳城中雒阳狱,历来为雒阳关押邢犯之所。
传言入其中者十人,而能自内而出者,不足十之一二。
入了雒阳狱,生死反倒是小事,更为关键之处,是入狱之人会生不如死。阑
即便能从其中出来之人,也多是心绪疯癫,神智不清。
故而雒阳城中早就流传着一句言语,宁做泉下鬼,不入雒阳狱。
此时刘备与关羽正撑着伞站在雒阳狱外,雨水顺着伞面滑落而下,砸碎在地上。
门口的两个守卒板着脸,将两人拒之门外。
“刘君确是雒阳闻名的大人物,只是我等职责所在,还请刘君莫要让我等为难。”一个守卒开口道,显然此人也听过刘备的名头。
“我等也是吃粮办事的,如今的阳司隶铁面无私,若是放了刘君进去,莫说我等的差事不保,即便是这性命只怕也难以保全。”另一人也是开口道。
阳球履职司隶校尉以来,对雒阳狱中多有整顿,不止在其中添加了不少刑具,更是严明法纪,敢有犯者,绝非丢掉职位那般简单。阑
刘备闻言一笑,也不再强求,而是和关羽就这般等在檐下观雨。
一个时辰之后,阳球乘马自不远处而来,遥在远处就见到了刘备几人。
来到门前,他翻身下马,走到屋檐之下,抖了抖身上蓑衣上的雨水。
“玄德何来?”阳球笑道。
刘备打量了他一眼,与昔日相见的颓败不同,如今他壮志得伸,满脸的飞扬之气。
“特来见段公,不知阳司隶可否通融?”刘备笑道。
阳球打量了一眼他手中拎着的酒水,笑道,“段颎是重犯,若是旁人定然不可,不过玄德自然不是旁人,凭我与玄德的关系算不得什么大事。”阑
他当先在前开路,引着二人朝狱中走去。
拦在大门之外的两个狱卒面面相觑,他们还不曾见过自家司隶校尉如此“和颜悦色”。
刘备和阳球走在雨中,地上雨水堆积,打湿了两人的鞋面。
“倒是还不曾恭喜阳君,如今终是青云直上,心愿得偿。”刘备将手中的伞倾了倾,自上落下不少雨水。
“刘君说笑了,某所求者,家国之事也,非是为了一己之私。”阳球笑道。
刘备顿住脚步,问道:“王甫父子会如何?”
“王甫父子作恶多端,早已取死有道,要他们活到今日,已然是天公不开眼。天不收,我为天收之。”阑
阳球倒是不曾迟疑,于他眼中,王甫父子早已是死人。自他亲手将他们捉回来,就不曾打算留下他们的性命,如今只是看他们能吐出多少东西罢了。
刘备点了点头,他对此倒是早有预料,阳球定然不会留下王甫父子的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