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在看到他的这几秒钟里,那个人的眼框就已经湿润泛红。
白冬抓住韩夏愣神的功夫连忙几步逃出了苟诚的办公室,一股脑地冲到了茶水间,他扶着膝盖,肩胛微微发颤。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对韩夏的想念,怕自己再一次丢了所有的尊严。
但他心里明白,无论多少次,他都会再一次走向韩夏。因为有些东西无法改变,是既定事实,只要他还喜欢韩夏,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内心。
“小白哥………你怎么了?”小月端着茶杯在茶水间门口顿住脚步。
白冬动作有些迟缓地直起身,惨淡地摇了摇头:“没事。”
苟诚也敏锐地察觉到韩夏和白冬间的不对劲儿,眼神上下打量了韩夏一番:“怎么说?”
韩夏揉了揉头发:“给他放两天假,我有事儿。”
苟诚拍了下桌子:“放你的屁,他在我这儿一堆事儿呢,你说放假就放假?!”
韩夏走了两步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又站了起来:“我不管,他必须跟我回去。”
“他愿意吗?”苟诚问。
韩夏沉默了。
苟诚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俩的事儿我不管,但是他因为你们的事儿好几天精神状态都不好,这会影响事务所,所以我多说一句,你风流的性子不是一天两天,他要是忍不了,你俩趁早断……”
“谁要跟他断?!”韩夏瞪了苟诚一眼,又大步流星地推门儿出去了。
他来的时候,白冬的工位上没人,他才来找了苟诚,现在他不可能再见不到人。事务所也就这么大点儿,谁躲着谁都不容易。
没过多久他就在事务所的休息区看到了人。
白冬正坐在灰色的软皮沙发里,被透过窗户的阳光洒了满身,但白皙的半张侧脸有些冷。
韩夏走过去,低头看着白冬深棕色的发旋儿,那人的外表总是又冷又硬,只有头发看起来很软,他忽然很想摸一摸。
“跟我回家。”他说。
白冬听到他的声音,脊背一下子就僵硬地绷直了。
过了几秒,他才听见白冬回答。
“玩儿腻了吧,韩夏。”
白冬的声音变得陌生。
韩夏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伸手想去碰那印象里柔软的头发,可却被人偏头躲开。
“韩夏,我没那么犯贱。”白冬偏头朝他笑笑,眼尾晕上了一圈红色,眼神冷漠,将情绪掩盖得不剩分毫。他说:“你走吧,别在这儿闹,太难看了。”
韩夏一愣,嘴唇颤了颤,喉结连着滚动两圈,却没发出声音。
白冬轻轻一勾嘴角,还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可冷硬的剑眉像是能刺进人心里,一下子就见血。
一时间,不可置信和焦躁不安在内心疯涨。
韩夏濒临覆没的理性逼使他冷静下来,他紧了紧拳头又松开。
“好,我不跟你在这儿闹,我给你时间,等你回家我们好好谈。”他吐出一句话,声音又带上了沙哑。
这里是事务所,他确实不想让白冬在这里难堪。
于是他几乎是用尽定力,才让自己离开。
然后他就回了二环的房子。
他清楚白冬除了他的这处房子没处可去,那他就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