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抹掉额头上的汗,“江哥,有没有可能你才是做导演的料?”
“被我猜中了?”
“太离谱了!”
陆骁挂了电话,在路边拦了辆的士打车回家,把小行李箱里的衣服衣服收拾了,接着揣上车钥匙出门,电影开机前,他天天往返秦州的住处,这条路已经熟得不能再熟。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到了秦州家门口。
摁下门铃。
叮咚——
现在是下午,就算秦导作息时间不太准,但睡到下午总该起来了。
陆骁等了会儿,十几分钟后不见人来开门,又摁了两回,等确定房子里没人,他才给秦州发去信息:【秦导,我回来了,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见一面。】
礼貌的称呼摆正了导演和演员的关系。
而此刻,秦州正被床上的老奶奶一瞬不瞬盯着,震得回不了神,直到老奶奶又喊了他一声小伙儿才惊醒过来。
床头饮食卡,床尾的治疗记录都不再是陆骁。
陆骁已经出院了。
“抱歉,”秦州站起来往外走,宽阔的背影是道不尽的落寞,这次陆骁又要躲去哪儿?他又要找多久?
“您好,请问您是来找谁的,我们医院的病房不能随便进,需要提前一天告知护士预约好,诶?”
护士推着治疗车从治疗室内出来,恰巧路过秦州身边,一看是陌生人心头发急,可是这个男人只是安静地从她身边走过,一语不发。
秦州走至医院大门外。
兜里手机震了震。
他无心去查看,经过一家超市进去买了包烟,待付账,才发现是谁给他发的简讯,收银员见他放下东西着急地朝外头走去。
【我马上买机票回来,等我。】
华府别墅外,陆骁还在等。
“原来在外地,”他喃喃自语,颓废地迈下两步台阶,傍晚的夕阳将他笼在金色里,拉长了影子,“在外地干嘛呢,和小男生约在外地见面了?”
正想着,秦州打来电话。
犹豫过后,陆骁接起来先开口说:“秦导,您不用着急,我也不是非要见你一面,我们在电话里讲清楚也可以。”
“谁说不是非要见面,”秦州的嗓音沙哑得厉害,“陆骁,你别再乱跑了,我大概晚上八点左右到,到了马上来找你。”
“真不用,我没什么大事,而且你陪别人更重要。”
“什么叫我陪别人更重要?”秦州快速拦了的士上车,再次风尘仆仆赶往机场,这会儿正坐在车里打电话,听陆骁这么说气得心脏抽痛,如果这叫没误会,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他极力稳住陆骁,怕他一赌气再来个消失:“你听我说,除了你我没有别人,你是不是在玩家见面会上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
“你心虚了?”陆骁反问。
“我心虚什么,你说出来我才能知道。”
为了尽快解决,陆骁也不绕来绕去了:“周三晚上,你送了我回酒店,后来你说是去找小白狼,可是进了别人房间。”
“你看到了?”秦州想起那晚,忽然间明白了。
而陆骁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比起亲眼看见,原来对方的承认会更具冲击,如在划拉开的伤口上再掀掉一层皮,哪怕他们没有见面,哪怕只是那么一句“你看到了”。
“嗯,看到了,”陆骁一低头,一颗眼泪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