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请父皇开恩。”李珍珍再跪下。
&esp;&esp;“你已经被朕睡了无数次,就不怕承恩侯嫌弃你?”李钺嘲讽道。
&esp;&esp;“这是女儿自己的事。”
&esp;&esp;“哈哈。”李钺再笑,他看了李珍珍许久,转身回到书桌后,举笔就写,最后拿起那卷明黄色圣旨砸到李珍珍身上,“朕如你意。”
&esp;&esp;“多谢陛下,女儿想今夜就出宫。女儿不想再住文德殿,女儿不喜欢那里。野种不配住在宫中。”
&esp;&esp;她的话化成箭,扎进李钺心里。
&esp;&esp;李钺似乎已感受不到疼。
&esp;&esp;好半晌,他才淡淡道:“滚。”
&esp;&esp;李珍珍给他磕了三个头,扭头就走,毫不留恋。
&esp;&esp;李钺心间绞痛,不得不扶住桌子。
&esp;&esp;一出门,柳絮就扑上来,又气又急,眼睛都红了:“公主您就算为了陛下着想,又如何能把自己往那火坑里推!那承恩侯世子家里妾室得有十来个,他甚至打女人!原先太后提这茬,只是为了膈应陛下,您为何要这么做啊!”
&esp;&esp;李珍珍步履匆匆,走出大门,才喃喃道:“我对不起父皇,却也对不住母妃,就当我去赎罪吧……”
&esp;&esp;柳絮立马哭了:“我的公主啊!”
&esp;&esp;李珍珍抽了抽鼻子,忍住眼泪,柔声道:“收拾东西,咱们走吧,回京。”她又看了眼柳絮,“柳絮姐姐,父皇已经恨极了我,回京后,你就走吧。”
&esp;&esp;“奴婢要一辈子跟随公主的!”
&esp;&esp;“一辈子啊……”李珍珍想到她与父皇说过无数次的一辈子,到底还是哭了。
&esp;&esp;她和父皇的一辈子,彻彻底底地没了。
&esp;&esp;好在,父皇还能做一辈子的明君。
&esp;&esp;那这一切,便是值得。
&esp;&esp;回到京城,李珍珍直接拿着圣旨去承恩侯府上,闹得满城风雨。
&esp;&esp;承恩侯自太后娘娘去世后,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也知道李珍珍受宠,虽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圣旨不假,也就欢欢喜喜地接受了。
&esp;&esp;管她是不是野种,平白得一个公主不好吗!
&esp;&esp;李珍珍就这么住进了承恩侯府,承恩侯派人去行宫请示陛下,看婚礼如何办。
&esp;&esp;李钺正反思,他当时本就因政事正在气头上,李珍珍一反常态,说出那些话,他怎能不气?&esp;他觉着自己行事不妥,李珍珍是他亲手养大的,不该那般。
&esp;&esp;不料承恩侯来了,开口就笑,问婚礼的事。
&esp;&esp;他仔细一问,知道李珍珍直接去了人家府上,怒得抓起茶盏砸了承恩侯一头热茶,话也没说一句,拂袖而去。
&esp;&esp;李珍珍被赐婚的事却在行宫里传遍了。
&esp;&esp;各人想法如何,按下不表,李钺却是度时如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来也不见。
&esp;&esp;承恩侯再来求见,李钺一怒,直接摘了他的承恩侯,降为承恩伯。
&esp;&esp;新晋承恩伯傻眼了,灰溜溜地赶紧走了,生怕再留下去,连个伯也没有了。
&esp;&esp;李钺坐到天黑了,也未出来,一点米也未进。
&esp;&esp;高盛是愁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陛下与公主一向恩恩爱爱,公主娇气得很,睡觉也要他们陛下搂在怀里,夜里偶尔起来上官房,都是陛下抱着去的,怎就闹成这样?
&esp;&esp;旁观者清,他立马叫来跟随十一公主的暗卫,知道了公主去见宛贵妃,又是哭着回来的事。
&esp;&esp;他将大腿一拍,立马进去求见陛下。
&esp;&esp;李钺连叫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