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问道:“既然要吃饭,那么这一大箱子汽水是不是也可以搬过去了?”
子凡捋了一下袖子,说:“何必呢?那第一个箱子是汽水,汽水那个箱子下面的箱子里面就是做饭的炊具,我连煤气罐子都带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好了——”她指着这个亭子,“这里还缺一个牌匾,过会吃完饭我们就题写,不过吃饭的途中就要把联诗写出来——联诗写在门口那一堵白墙上面,我们五个一起,岂不是又好玩又有意义?”
“说的好,”我说,“那就这样定下,我们快点在这里把饭做了吧,要不然太饿了。”
我们就在那个小亭子外面生起火来,虽说在这里生火做饭好像不是那么“文雅”,但是毕竟史湘云也曾经在芦雪庵门口生火烤鹿肉呢,何况我们又不是那样的文人墨客,只是业余爱好而已。
于是子凡她们起锅烧油,我和晓军就开始准备餐桌子,很快就都收拾妥当。这十条鱼我们自然是吃不完的,于是就叫来了这里的人一起——二十多个人挤在这个小亭子里面也不是很挤,子凡一道一道上菜,先是把那条“狡猾”的鱼照着她说的做成了糖醋油炸鲤鱼,然后又对其他的鱼一一下手。
我们几个人就坐在那里开心地一边聊天一边吃鱼,那些被叫过来的人比我们的兴致好多了,他们比起我们更加放荡洒脱,而且也比我们会玩。
不过重头戏还在后面,我们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吃鱼的——说好的联诗要开始了。
子凡从自己的口袋里面翻了半天,翻出来一副纸牌,她说:“这不是普通的扑克牌,这是我自己研究了好久研究出来的木头骨牌。今天就是这么玩,咱们五个人一起摸檀木牌,牌上面的数字顺序就是你的顺序。然后再猜拳决出一个人抹花梨木牌,花梨木牌代表的是韵。所以说我们需要尽量祈求抽花梨木牌的那个人不要抽出来类似于‘十三辙’这种恐怖的险韵——然后我们继续说,这些涂了桐油的沉香木牌子就是决定几句可以换韵的——换韵就好说了,自己喜欢的就换上,但是也要为后面的人考虑,好吗?”
我们四个人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淡淡一笑,把自己眼前的饭后茶点都推开,在桌子上面展开了。
我们五个人依次拈出自己那一张,我拿到了一个七,子凡是一个二,简是一张十,晓军是一张八,小安是一张五。然后决出来了韵,乃是“十四寒”,后来占出来的是八句之外即可一换。
子凡说:“既然我拿到了一张二,那么起句就由我来吧……我想一下——”
异乡自漂泊,
小安接道:
北国霜雪间。
才女思绪萦,
我接:
故作游鱼占。
巧书风雅词,
晓军道:
吟咏湖心滩。
静女夜不寐,
简说:
天明早观澜。
煮酒夜未央,
子凡一听笑了,说:
酒美尚不贪。
惟有猫窃饮,
小安笑着来了一句:
忘乎静女言。
她想了想,估计是觉得太损了,于是话锋一转,说道:
锦鲤十尾入,
我说:
湖中逍遥欢。
金钩觅皂鳞,
晓军刚要说,简就来了一句:
空枝挂素纨。
晓军说道:“这句自然是好的,我就索性让于大姐,我接大姐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