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伤了。
“想去撒个欢儿!哥哥可别拦我!”她一如既往地扬起脸向他甜蜜微笑,不愿让他看出自己内心的嫌怨倒显得疏远。
她想出去!突然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叫几声、哭一通。。。。。。。。
那勉强托出的笑甜甜的,暖暖的,可他对此意………已心知肚明,看起来却无比讽刺……
“今日不可。”如今,却是不苟言笑了。收了平日的温柔目光,枫启然看向若离的眼神多了几分凄冷与肃穆。
若离知他不愿也无心无精力再多说什么,便也不再坚持,免得刻意违了他的意,反而愈来愈疏远了。
她收了笑容,虽不情愿,却依着他的意上了马车。
车马渐行渐远……车窗间的帘布随着颠簸来回颤动着,她透过那忽大忽小的缝隙回望着他………
一直望着。。。。。。。。
直至消失。
她看到他。。。。。。。。
他始终望着高台。
从未离去。
她忽的心生恨意,却不知为何。。。。。。。。。
怨恨着哥哥救她?
亦或是悔恨自己的嫉妒……自己的狭隘………?
忽然悔恨那一瞬间一个下意识冲动的斥责的眼神便让那本可挽回的生命飘然仙逝……
悔恨自己如此执着…。。。…
如此执着地害人性命…。。。。
成功了!自己确实成功了……
却一点儿快意也无了……。
尽皆是悔意。
忽地车子一个急停,若离未坐稳,想着事情又依了惯性差点儿摔倒,这方才回过神,自以为想的入神却不知觉已到了,便起身掀开帘子准备下车。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茫茫平原!
四周一片死寂,无一点生机。。。。。。。正值夏日,却亦无一点绿意。杂草丛生,却皆已是枯黄。
“何故?”她向四周环视着。说也奇怪,不知为何,每每在宽阔的空间就感到心情无比爽朗。
“殿下不是想撒欢儿吗?”秦陌寒并未下马,冷冷地道,他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匹无人乘骑高头白马。
这个人……。倒是越来越看不透。有时明明像是刻意与自己作对,有时却又冒着天下之大不违与自己一起“胡闹”。如今他避开大哥视线予了自己称心如意,倒是有趣的很!
既猜不透便不必再猜。反正他既说了,到时候有什么后果也应是他一并揽了。再说若离如今正心中焚火,不知从何生恨,从何生怨,倒宁愿在马背上跑一跑,欢一欢。。。。…忘却一切杂乱纠缠却毫无道理可言的事情。。。。。。。
“正合本宫的意。”她漫不经心地翻眼瞟了秦陌寒一眼,下了车伸手从副将庞岐手中抢拽过缰绳,不由分说一跃上马。
“驾!”随着她尖唳一声,双腿猛然加紧马颈,那雪白的如光似的银箭已离弦,径直向着那环绕峭壁的狭窄山路飞奔而去。
秦陌寒见状,亦立即策马追过去。
她不知为何,也不知去向何方……
只想向前跑、向前跑……越快越好、越快越好……离伤心地越远越好……
说不清道不明却无端心痛,猜不破理不净却宁愿无情。。。。。。
这不是无理取闹,不是乖张任性。。。。。。。
唯是越在乎……
越心痛。
马儿绕过峭壁,跑进密林,飞奔着穿越层层迷雾,叠叠翠木……那身旁的景,那葱葱绿意、那随处生根的枝干、那盘根错节的藤条、那细密的叶层间透入的丝丝光束、处处光晕……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闪过视线,向身后疾驰而去……变得模糊,变的虚幻………仿佛乘着时光逝去的飞快痕迹穿越进入那场梦境,那场曾无数次遇到却从不会醒来的梦境:
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