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眼怔怔地看着无力抵抗的魄被女孩活生生地啃下一块脸皮,空气中弥漫出血腥的味道。而这并没有让女孩的癫狂行为有什么变化,她的目的似乎不是伤害别人或吃人,而是单纯地发疯,无任何意识地发疯。
在女孩无意间从魄的脸上啃下一块肉后,她狂躁地从魄的身上翻滚下来,继续在地板上胡乱扑腾着,转而朝楼梯口的方向翻滚去,沿楼梯滚下了一楼。
“芭雅!”墙边的一个女人哭喊。
“不能让她跑出去!”朱赏轮叫到。
托尔利立马抓起两条麻带奔向楼梯口,朝一楼看去——由于摔落楼梯的缘故,女孩的两条腿断了,但因她完全不会感觉到痛,她的断腿还是在地板上踢蹬,但是却无法再起身,而她的手肘也明显摔折了,嘴里的嘶吼仍然没停。
托尔利下了楼,尝试走近女孩。然而她却暴力地甩动着摔断的四肢,依旧处于难以靠近的危险狂躁状态。
托尔利见状,像看恶魔一样憎愤地咬咬牙齿,接着,他果断地搡动了楼梯脚边的大立柜,又高又沉的大立柜倒了下来,“嘭”的一声正正地砸在了女孩的身上。
这时候,二楼其它人也到了楼梯口,而一个女人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悲痛地哭叫着“芭雅”,随后伸出双臂要下楼来,但是被旁边的一个男人拦住了。
女孩被大立柜死死地压在下面,加上手脚并断,终于无法再挣扎,而她的嘶吼也因为声带的损伤而哑沉了一些。
托尔利下楼梯到立柜旁,女孩的双脚是露在立柜边缘外没有被压住的,因此托尔利用麻带将女孩两只脚踝捆绑在了一起。
之前帮忙按住女孩的其它几个人也下来了,他们把剩下的麻带也给了托尔利,托尔利把它们全部紧紧绑在了女孩的脚踝处,并打了好几个死结。
“芭雅……不……”
几个男人走上前,齐力将立柜抬起来了一点,托尔利扯住绑在女孩脚上的一根麻带的两头,用力把女孩从立柜下面拽了出来。
女孩的上半身刚一出来,便立即又开始了发狂,她拼命扭动身子,挥甩着骨折的手臂。抬立柜的几人眼见女孩伸手来抓自己的腿,慌忙扔下立柜躲闪开。
立柜的边缘磕在了女孩的脸上,不过这当然伤不到她。托尔利使劲扯了一把把她拉出来,然后便牵着麻带将女孩往楼梯上面拉。
这一回女孩的双腿无法再挣脱麻带的束缚了,托尔利牵着箍住她双脚的绳带一点点将她沿楼梯台阶向上拖。
女孩折腰试图抓向托尔利,但却够不到,只得继续她那歇斯底里的狂号。
终于,托尔利铆劲儿将女孩拖到了二楼,一旁看着女孩的女人还在哭泣。
托尔利把女孩拖回廊厅中间,四肢尽断加上脚上牢固的绳缚,女孩的扑腾终于没有那么凶残了。
朱赏轮将一张带有符文的毯子铺在女孩身上,用重物压住了毯角,这一下,女孩被彻底控制住了。
刚才被咬破脸的魄躺在地上早已昏睡过去,她的脸少了一块皮,血管和筋肉露了出来。
“魔裔,我们继续。”朱赏轮提醒看着魄吓怔住的茆。
伴随女人的哭声和女孩的哑叫,仪式再次启动。众魔族教徒吟唱的同样还是那首怪异的魔教乐,茆跟随曲调跃动,他头上戴的黑色恶魔头也跟着颤动,凶神恶煞,仿若复活,万分骇人。
吟唱告一段落。朱赏轮走到火坛前,擦燃一根火柴,大声讲了一句恶魔教语言,然后将燃着的火柴丢进了火坛里面。
火柴点着的火苗从火坛角落一圈圈扩散开,引燃更多的柴禾,向坛中心卧着的盘羊蔓去。
很快,干柴烈火便愈烧愈旺,火焰烧到了盘羊的身上,盘羊痛苦地呻吟挣扎,但是却很快便被烈火焚身,失去生命体征,黄色的皮毛也被烧的焦黑。
就这样,小盘羊被活生生地献祭烧死,变成一具干黑的焦尸,卧在火坛中央,逐渐缩小的身体仍燃着没有烧尽的炎火。
这时,茆突然举起双臂,其它魔族教徒们也跟着双臂斜上举,然后便七嘴八舌地开始叫嚷起来,所有人讲的内容都不一样,用的都是恶魔教语言。
虽然火坛烧的是无烟柴,但由于羊尸的燃烧再加上火势过猛,股股的青烟还是弄得廊厅里烟雾缭绕,呛人眼鼻。
原先跪在墙边的四人,现在都站在了离女孩不远处,擦拭着不知是被烟雾迷的还是本身就有的眼泪,他们无一不在紧盯着女孩,忧伤的眼神中充满急切的渴望。
然而,毯子下的女孩,却是那样不像一个人类。直到现在,她还在挣扎,空洞且嘶哑的叫声中不存在一点人性,唯有纯粹的癫狂。
接下来的一刻钟,都一直是这样的状态。魔族教徒们的叨念没有停过,而女孩除了声音更嘶哑外,并没有任何一点儿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魄从地板上缓缓坐起了身,这一起身吓了魔族教徒外的几人和托尔利一跳。
魄的脸上被撕破的那块皮肉流出的鲜血浸染了她半边脸,血肉模糊下甚至能看到露出的颧骨。
魄站起虚弱的身子,僵硬地转动脖子看了一下四周,血骷髅般的脸吓得两个女人往后退了一步。魄有些踉跄地走到正在做仪式的魔族教徒后边站停了片刻,然后,她又继续走,走到了魔族教徒们的中央,女孩的身旁。
魔族教徒们看见了魄后,都停下了嘴里的念词。
魄面无表情看着哑声嘶叫的女孩,忽然间,她也冲女孩爆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咆哮。
魄转过身,走到火坛边,盯住坛里焚尽的灰烬看了几秒。
然后,她双手?起一点黑色的落地袍裙,伸出腿迈进火坛,在火坛中慢慢地躺平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