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安看着自己妹妹和沈初凝笑闹的画面,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渐渐氲起薄雾。
“云舅舅,这小匣子印章,应当不是送阿凝的吧,阿凝一个初学者,别把这些印章糟蹋了。”
云子安欲言又止,“不过是些物件罢了,哪里说得上糟蹋不糟蹋的。”
沈初凝忽然想到了刚才云子安提到了惠妃娘娘,二伯母与惠妃娘娘是闺中密友,云子安又是二伯母的嫡亲兄长,那云子安与惠妃娘娘必然是认识的。
惠妃娘娘喜爱雕刻印章,云家舅舅就这么多年来攒了这一箱子石头,还每年雕刻一枚空着印面的印纽,合理怀疑这雕刻的兔子也是惠妃娘娘喜爱的。
沈初凝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就是不知道这云家舅舅不成亲,是不是因为惠妃娘娘。
“这匣子印章我也能送人吗?”沈初凝试探着问道。
云子安明显有些紧张地回道:“送给你自然就是你的,想怎么处理都随你。”
“那我要送给惠妃娘娘,她在宫里对我颇为照顾,这些印章在她手里才不会被埋没。”
云子安明显放松了下来,“随你随你,只是别说是我送的。”
沈初凝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附在云子安耳边悄悄说道:“放心吧,保证送到。”
云子安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说了句“没大没小。”
“哥哥今年在京城住几日?”沈二夫人连忙帮云子安解围。
“顶多两三日,等云砚把京城的铺子都巡完就动身,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天也一直阴沉的可怕,不及早动身,怕下大雪被困在路上,年前就赶不回金陵了。”
大雪?沈初凝忽然想到,明德十五年是有史料记载以来最干旱的年份,仅有几处在秋季零星下了几场雨,明德十五年,可不就是明年么。
所以云子安口中的大雪压根不会出现。
“云舅舅,您和云砚表哥在京城多住几天嘛,这天从入冬开始就没晴过几日,大雪哪是说下就能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外出赶路自然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云子安不为所动。
“哥哥,就再多留上一两日,你还没仔细与我讲父亲母亲的近况呢。阿凝这孩子最近神的很,她说不会下雪吗应该就是不会下。”沈二夫人也想挽留云子安,毕竟一年就见这么一回面,哪有两三日就走的道理。
“哦?何出此言?”云子安好奇问道。
“八月末京城这边连着下了将近一个月的雨,不知道淹了多少粮食,起初各家都没在意,还是阿凝说这雨估计要下很长时间,庄子上在谷仓搭了架子把粮食垫高了,提前把粮食都收好,这才没有被淹到。”
云子安来了兴趣,“那小初凝这次又怎么知道不会下雪的?”
“我前几天跟六哥去庄子上玩儿,听庄子上的庄户说,秋天那场雨太大了,把这几年的雨都下完了,所以我觉得明年肯定不会下雨。”沈初凝坚定道。
“哈哈哈哈哈哈……”云子安被沈初凝的话逗笑了,“小初凝,那都是庄户们的玩笑话,做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