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名曹魏士卒大大咧咧地闯进张皇后寝宫的时候,张皇后正坐在自己的凤榻上,隔着一道薄薄的床幔在和坐在桌子旁的刘永低声说着什么。
这士卒自认为刘永等人可欺,不等乔喜通报,就快步走进来,仰着头对刘永叫道,“我家侯爷来了,陛下快去迎接。”
张皇后吃惊得尽力把自己躲在了床的一角。
刘永大怒。
“大胆匹夫,擅闯朕和爱妃的寝宫,该当何罪?”
士卒的双手按住肋下腰刀,被刘永这一声怒吼也吓了一跳。
“小、小人是来告知陛下前去接我家侯爷的。”
“朕虽败,但现在依然还是这蜀汉之主,你家邓艾将军亦不敢对朕有丝毫藐视,又岂能容你等恶徒这般行恶?”刘永说着,从墙上摘下了长剑。
士卒这才意识到不妙,转身欲走。
刘永上前一步,挥剑刺去。
“陛下且慢。”张皇后生怕刘永闯祸,叫道。
声音未落,那名士卒已经被长剑刺入了后心。
刘永抬起脚来,将尸体踢到了寝宫的门外。
这时候,乔喜刚好急匆匆地跑进来,被尸体一拌,险些摔倒,吓得双腿发软,老远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司马禁儒侯爷带着几名武士闯进宫来了。”
刘永没有回答,将长剑上的血渍在尸体上擦拭了几下,转身挂回到墙壁上。
“绮儿勿怕,待朕去前厅等候他。”
张皇后抱着两肩。
“臣妾听闻这司马禁儒残暴而好色,陛下不可逆其意而行,诸事还需忍耐一些。”张皇后叮嘱道,又低声叫来了正在隔壁帮刘永收拾屋子的端儿,要她去外面通知宫女们不要轻易现身。
刘永对张皇后的安排倍感钦佩。
“若娶妻如卿,夫复何求。”
张皇后的脸瞬间绯红。
“陛下日后不可在臣妾面前这般戏言,当心隔墙有耳。”
刘永淡淡一笑,大步走出去。
刚刚坐到大厅的椅子上,一阵脚步声响起,司马禁儒果然带着两名贴身武士走了进来。
刘永未动,目光冰冷。
司马禁儒抬头看了一眼刘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本侯爷日前曾亲眼目睹陛下冲入我军阵营的英姿,可惜没有及近观察,只道陛下乃是身长八尺、青面獠牙的神仙般人物,今日一见却与凡人无异。看来坊间传言并非空穴,这般萎靡之态,岂能不失疆土?”说着,不等刘永说什么,已经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看着裹在上等绸缎下面这庞大的身躯,刘永只感到可笑至极。
“朕也听说司马侯爷乃是晋王爱子,还曾与其兄司马炎上演了一场立嗣之争,若非如此,又岂会被你家父王派来协助邓艾,深入险地?”刘永反唇相讥道。
司马禁儒被刘永说到了痛处,一张脸迅速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你这厮,岂知我家父王苦心?”
“晋王之心,路人皆知,朕又岂会不知。”刘永说道。
站在司马禁儒身边的一名武士虎起脸来。
“大胆,你已是我家侯爷的阶下囚,非昔日的蜀中之主,在这里伶牙俐齿的狡辩,岂非是不想活了?”
刘永蔑视地看了那武士一眼。
“没有规矩的奴才,你家侯爷尚未开口,你却如此张狂起来了,难道你家晋王就是这样要你陪在侯爷身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