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邓艾的身体倒下去的一刻,司马禁儒的酒醒了一大半,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是被端儿骗了。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司马禁儒的脸色铁青,站在邓艾的尸体旁边,不停地旋转着眼珠。
邓艾带来的两名武士这时候才得以冲进来,俯身在邓艾的身边。
其中一个忽然一声大吼,挺剑向端儿而来。
魏晴儿挡在了端儿的身前。
端儿不失时机地躲在司马禁儒的身后,压低声音说道,“侯爷当知妾心,邓艾这厮位高权重,此番又立下如此大功,难免居功自傲,藐视侯爷,若不早除,后必生乱。侯爷随军出征,却要将此功劳拱手让于邓艾,晋王千岁日后问起,侯爷何以作答?曹魏军民又该如何议论侯爷?莫非侯爷果真只是亲近女色而胸无点墨之人不成?”
端儿早已经料定邓艾一死,司马禁儒必然醒悟,事先已经将说辞想好,这番话,果然令司马禁儒一震。
“爱妾果真为本侯着想?”
端儿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点着头。
“住手!”司马禁儒这才制止了已经把魏晴儿逼到了墙角的武士,“邓艾这厮戏我爱妾,本侯斩之亦是常理,此事自有本侯向父王回禀,你等不可造次。”
武士跪在了司马禁儒的脚前。
“邓将军乃是曹魏功臣,侯爷这般轻易斩杀,恐伤众将之心,还请侯爷速速斩此妖女,以慰众人。”
魏晴儿对着武士的脸吐了一口。
司马禁儒犹豫了片刻。
“你二人且回去,此事本侯自有论断。”
武士被司马禁儒的中军们带了出去,没多久,连邓艾的尸体也被抬到了帐外。
“爱妾所言虽然有理,但私自斩杀大将,本侯恐在父王面前无法交待,且邓艾深得军心,若城外将士得知此事,一旦有变,我等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端儿冷笑了一声。
“侯爷乃是晋王亲子,邓艾只是区区一介武夫,若侯爷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得主,日后还怎么指望接替晋王位置?”端儿说道,“侯爷可速传令,便说邓艾有在蜀中自立为王之心,侯爷乃是按照晋王千岁密旨行事。”
“三军若有不服或因此叛乱者,如何处置?”司马禁儒没想到端儿头脑如此聪明,于是问道。
端儿的嘴角露出冷酷的微笑。
“此事不难,侯爷可赶在此事尚不被人所知之时,联合我家皇兄,尽起城中之兵马,斩杀邓艾所有亲信,则大事就矣。”
司马禁儒用力拍了一下手。
“爱妾所言有理,本侯这便去宫中寻你家兄长商议此事。”
看着司马禁儒出去,端儿立刻叫来了魏晴儿,低声叮嘱了几句。
魏晴儿转身出去。
其实,就在邓艾被杀的同时,那名宦官模样的人早已经偷偷潜回皇宫去给刘永送信。
此时,接替原有武士的刘恒患刚刚到来,未及安置所带士卒,宦官趁此机会溜进宫里。
天近中午的时候,司马禁儒来到了敬安宫的大门口。
刘永和张皇后并排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做出对宫外事情一无所知的样子。
“侯爷前来,可有何事教朕?”刘永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道。
“陛下,侯爷已是当朝驸马,是我自家人,怎可这般慢待?”张皇后故作不悦状,对着刘永看了一眼,随后吩咐道,“羞月,你等众人还不过来给驸马爷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