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后伸手将巫师扶起来。
“翎儿,且带大师先去哀家宫中少歇,哀家与皇儿自有话说。”
“奴婢领旨。”翎儿答应着走过来。
“母后不可放了此人。”刘永叫道。
齐臻挡在了门口,恶狠狠地看着翎儿和巫师。
翎儿被吓到了,向后退出几步。
吴太后的细眉微微跳动了几下。
“皇儿若果真要杀此人,哀家倒想先行一步去地下见过先帝。”
刘永怒目而视,却又毫无办法,退后几步坐在了桌子旁边,很久之后,抬起头来,对着齐臻摆了摆手,示意他让开道路。
廉踌拉了一把齐臻,低语道,“你这厮,勇猛有余,却是缺少心机。”
齐臻不懂廉踌的话,但是,看到刘永已经要自己闪开,也只好退到了一边。
翎儿迅速带巫师和几名女孩子离开。
这时候,几名御医听到声音从外面进来,随之进来的,还有正在城中巡视的陈祗。
“陛下此时不可再动怒,当心气火攻心引起重疾。”一名御医说道。
刘永微蹙着眉头,一声不吭。
陈祗感觉到了异常,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陛下,微臣方才巡城,见到众多百姓聚在宫门外,不知发生了何事,特意赶来探寻。闻百姓言,陛下擒获了一位大师,众人特为其求情而来。想昔日,曹魏大军来袭,陛下在宫中作法,却令蜀上诸郡皆失,今日若陛下不思前车之鉴,恐蜀上难安。此人既令全城百姓如此拥戴,想必也是一妖言惑众之人,陛下不可不查。”
“放肆!”吴太后没等刘永说话,已经手指陈祗喝道,“想你只是一介臣子,何敢来参与我母子之事?”
陈祗慌了,跪在了吴太后跟前。
“微臣不敢,只是见陛下愁眉不展,想要宽慰几句而已,若是太后不允,微臣不再提起此事也就是了。”
吴太后哼了一声。
刘永站起来,轻轻推开了桌子上的长剑。
“陈大人亦是为了朕着想,母后休要责怪。”刘永说着,看了一眼门口边的值班宦官,“你且去宫门外,晓谕众位百姓,便说朕只是带大师来宫中议事,并无伤害之意,要百姓不必担心。”
“奴才领旨。”宦官答应一声,和刚才来回报的武士一起出去了。
吴太后这才舒了一口气。
“皇儿病体如何?可是因为去江州巡视,一路上多有劳乏所致?”
“有劳母后记挂,儿臣并无大碍。”刘永回答。
“陛下身体健壮,只是偶有怒气,若想尽快恢复,当不可再动怒,臣等正在商讨用何样药物。”一名御医插进话来。
吴太后点头。
“此事全赖几位先生了。”说着,吴太后转而看向了刘永,“皇儿去往江州一趟,回来就病了,许是此行不顺,夜晚过于疲惫,切记,日后还需保重龙体,不可过多沾染狐媚之气。”
吴太后的话看似平常,却令刘永大吃一惊,这最后一句,明显是在指张皇后了。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刘永不敢多说,慌忙答道。
“皇儿安心服药,哀家明日再来探望。”吴太后说着,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