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叔父大人之意,我等又该如何行事?”司马炎显然对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主张。
郝弈用最快的速度思索着,忽然嘿嘿一笑,伸手把那封回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
“江东幼主虽然清除了孙綝的同羽,但是,其心中的阴影一定尚在,时刻在提防着有人试图谋取他的位置。”郝弈说道,“这陆抗虽然身在荆州,其势力却堪比一路诸侯,尽管亦属江东,但其心里一定早有不臣之心。而孙亮也在狐疑其势力之大,恐其一旦生有异心则难以收复。”
“叔父大人是要本王设计离间他二人反目?”司马炎立刻猜到了郝弈的心思。
“大王圣明。”郝弈点头道,却故意把手里的竹简弄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司马炎盯着郝弈手里的竹简,忽然明白了。
“叔父大人这一计实在高妙得很,本王这便要人模仿陆抗笔迹,并火速派人送往江东。”
“事不宜迟,当赶在陆抗索取回书之前。”郝弈叮嘱道。
司马炎点头。
送走了郝弈不久,沈培便来了。
“小人带人这几日一直监视蜀中来人,发现二人自从于钟繇大人府中出来之后,一直没有任何行动,而且,现在已经出得城去,居住在城外的一个小镇之中。小人觉得或许是二人发现被我等跟踪,故而想要一直拖下去。”沈培说道。
司马炎的眼珠转动着。
“本王记得沈培大人曾与江东的一名官员相识,不知现在可还有些往来?”司马炎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沈培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大、大王何意?小、小人与江东之人早就不再往来。”
司马炎见沈培紧张起来,自己却笑了。
“沈培大人不必紧张,本王找你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听完司马炎的解释,沈培这才舒了一口气。
“大王是要小人携带这么重要的书信去江东?”
“书信固然重要,所派之人更加重要。”司马炎说道。
沈培被司马炎这一句话说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连连拱手:“小人多谢大王信任,小人确曾与江东的一个名叫顾闿的小官相识,不过,据闻此人最近已经被孙亮提升为卫尉一职,专司掌管宫门禁军,虽然权利不大,但是,却是孙亮极其信任的人。小人若去江东,可与此人联系。”
“好。”司马炎大喜,“本王亦曾听说过此人,据说其父曾因调戏昔日武皇帝的侍妾而被责,故而逃往江东。却不想其子亦在江东坐上了这卫尉的位置。”
沈培的表情有些尴尬。
顾闿父亲的这段“美事”,没想到至今还在被人提起。
卫尉这个官职在江东的吏治中,属于末端,甚至可以说根本不能称其为官,只是负责管理和调动把守宫门的武士。虽然如此,但其位置的重要性却不言而喻,足见孙亮对这位顾闿还是比较信任的。
“监视蜀人之事,你可暂且交与他人,回去稍事收拾,这几天便启程,切记,一路上要多加防范,决不可走露半点消息。”司马炎叮嘱道。
“小人谨遵大王钧旨。”沈培回答。
走出司马炎的书房不远,沈培猛然站住。
自己刚刚才把那位令人无比痴迷的韩夫人带回府里,这便要赶往江东,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不过,沈培很快释然了。
既然离不得,自己索性就将其带在身边,也免除了诸多的旅途寂寞。
洛阳城外,一个叫做孤镇的地方:
小镇不大,却很热闹。
由于其处在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上,很多来自各地的人赶往洛阳必然要在此经过,故而给这里带来了丰厚的外来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