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绮哽咽地点点头。
“奇怪了,怎么没看到齐先生?”
海娜在第二次将病房内所有的人看尽后,终于忍不住地发出疑问。
听见她的话,坐在床边的梁思绮顿时僵住,连眼眸中的泪水都凝结了。
“咳,他有事要忙,所以才让我来接她。”肯恩·莫非迅速地瞄了她一眼后,轻咳一声道。
“原来如此,否则我还怀疑向来与梁小姐形影不离的齐先生,怎么到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时间却没出现。他是不是在家正忙着替梁小姐看新居?这也难怪了,谁想得到没多久还卧病在床的梁小姐今天就能出院呢?大家都说是奇迹呢!”海娜笑容可掬地说。
“我们也该走了,家里还有一大群朋友等着替思绮庆祝呢,谢谢大家。”再度看了一眼脸色益发苍白的梁思绮,肯恩·莫非忙不迭地说。
“我们也该回到工作岗位了。”dr雪尔点头说。
“走吧,思绮。”提起置放在病床上的最后一小袋行李,肯恩·莫非扶起她道。
终于离开待了将近半年的医院,不管是病人或是其家属与朋友都该是喜悦,可是他们俩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没事吧?”
车子在上路行驶半晌后,肯恩·莫非终于忍不住打破车内的沉默开口。
梁思绮没有回答,她依然处在齐天历竟然没来接她出院的打击中。
“你要我载你到齐家吗?”肯恩·莫非在沉默了半晌后,再度开口道。
“不要!”她霍然大叫。
如果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话,她又何必要在乎?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傻事她才不要做。她终于想通了。
“其实你比较想跟他回家对不对?”
“没有。”
“你的表情说有。”
梁思绮僵硬的微笑道:“车里的光线太暗,也许你看错了。”她说。
“rry。”肯恩·莫非忽然轻叹一口气。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眼中写着疑问。
“其实齐真的很爱你。”他说。
“我不觉得。”梁思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撇唇道。
“如果你曾亲眼看到他在听说你出事时的激烈反应,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是吗?他做了什么?”她有些意兴阑珊地问,但心里却无来由的紧张起来。
“我没法将事情讲得太清楚,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得亲自问他,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当他听到你出事时,他简直像疯了似的听不进任何人说的话,我们几个人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钳制住。你知道吗?他足足被我们绑在床上一个星期才愿意冷静地听我们说话。”
“绑……在床上?”
肯恩·莫非认真地点头。
“你可能无法想像他当时的样子,但是……”
“他想做什么?”
他并没有回答她。
齐天历当时想做什么?其实他只是想开车到医院去而已。
很正常不是吗?毕竟换成任何人,在听到自己所爱的人出了事在医院,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是,问题就在齐天历并不是任何人,他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黑街教父,而且发起狂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即使是杀人,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因此可想而知,如果任由当时早已发狂的他开车到医院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第一,交通事故。不是对方车毁人亡,就是他。
第二,打架滋事或失手杀人事件。因为难保守在艺名“秦雯”的梁思绮病房外的记者们,不会犯到怒火正炽的他身上,而一旦犯到,只怕不死也半条命去了。
第三,威胁、恐吓或蓄意杀人罪。如果有哪位医生笨得不懂察言观色,而直接说出她的病况的话,那后果大概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