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侧跃四丈,也倒了。
另一名船夫打扮的人,刚纵出便挨了一钱。
八名猎赏组织大汉,缓缓围向吴焦氏……
那位身材矮小俊秀的小伙子,一跃上前,挟起云裳女史走向矮树丛……
两艘快船出现,长奖破水,船疾射而至。
八名大汉似乎也已料到追赶的人该是什么来路,立即一拥而上,擒住被制住的四个人上绑。
一名大汉上前,将一把连鞘长剑恭敬地奉给符可为。
“你们先在一旁相候,不必理会他们。”他接剑道:“这是在下的事,必须由在下解决。”
三十余名高手,在坡上面面相对。
“符兄,果然是你!”彭姑娘讶然叫:“可否平心静气与陈庄主商量?”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陈庄主怒火上冲:“他这样做,末免欺人太甚;阁下是邪剑修罗?”
“正是区区在下。”符可为冷冷地道:“在下已经给足了阁下的面子,不但遵守解前辈的约定,而且将人诱离贵地数十里外下手……”
“住口!你侵入敝庄寄柬留刀……”
“那是给你留面子,你知道吗?”他沉声道:“云裳女史化名为济南宣家的闺女,做了你陈家东庄总管尚永平的妻子,事前早已安排李代桃僵妙计,危急时由安排在东昌客栈的吴玉珠替代。阁下,尚总管的妻子是否突然得了急症?上吐下泻,整个人变了形?三年的夫妻,尚总管应该可以分辨出妻子身上的特征,阁下回去一查便知。在下的手段虽然有欠光明,但……”
“你承认有欠光明就好办。”陈庄主抢着说,拔剑出鞘:“这是陈某平生所受到的最大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必须还我公道。当此地武林朋友的面,陈某向阁下挑战,公平决斗,你我必须有一个人躺下来。”
“陈老弟。”天涯怪乞伸手虚拦:“请三思,符老弟的行事,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何不问问他擒云裳女史的理由,再……”
“老哥哥,不要让他的邪剑修罗名号愚弄了。”陈庄主固执地道:“这种在江湖神出鬼没的浪人,如果不好好教训他,日后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灾祸来,老哥哥你就别管啦!”
“阁下号称北地一剑。”符可为也冒火了:“在武林位高辈尊,在地方称豪道霸,在江湖武断是非,早就看我这种不畏权势的小人物不顺眼。在下擒捉云裳女史的理由,不可能告诉你,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替她出头承担?老实说,凭你北地一剑的能力,还承担不起。你上吧!看你北地一剑的绰号是否名符其实。”
他说的是实情。
连名震天下的三大杀手集团之一,杀手如云的青莲社,尚且毁在他手中,陈庄主有家有业,怎能与他这个神出鬼没的浪人斗?
他这番话,听得群雄人人变色。
敏感的人,心中油然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陈庄主却当局者迷,认为他只是空言威胁,心中更为暴怒。
“姓符的,你狂吧!你将永远永远后梅。”陈庄主咬牙大踏步上前。
符可为不再开口,拔剑出鞘,丢掉剑鞘举步到了下首,神色庄严地举剑立下门户。
剑尖徐徐下沉的瞬间,他的神色变了,整个人似乎被一重神秘阴森诡异的气氛所笼罩,风从他前面吹来,袍袖迎风飘举,不远处的树林,落叶飞舞向坪中飘落,本来刺目的阳光突被一阵乌云所掩盖。
他的剑,徐徐指向十步外的陈庄主,全身每一条肌韧饧是松弛的,握剑的手似乎毫无力道。
他那双本来清澈、明亮、平和的大眼,却变得阴森、冷酷、奇寒,黑的瞳孔更黑、更大,焕发出肉食动物特有的光芒,那慑人心魄的杀气,一阵比一阵强烈,像怒涛般向对手涌去。
那闪烁的剑身光芒,也发出令人心寒的气势。
陈庄主冷静下来了,六合如一屹立如岳峙渊停,强烈的信心,可抗拒任何外界所加予的压力。
以神御剑,北地一剑的绰号决不是浪得虚名。
符可为迈出第一步,第二步……
陈庄主位高辈尊,屹立待敌。
相距已在二丈左右,空间里散发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剑尖遥遥相对,双方都没有移位争取空门、制进攻击机会的打算。
这是说,双方都是剑道通玄的高手,不击则已,击则有敌无我;以凌厉无匹的强攻,击破对方无懈可击的防守,功力相当,不可能移位制造机会,移位却是暴露自己弱点空隙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