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露回来,香梨和石榴就立刻从屋里过来了。
&esp;&esp;余露也没法子训斥她们,把人叫进屋,先就看了她们的手。两人的手都只上了药,这天太热,若是包扎了,只怕会捂出毛病来呢。只大半日的功夫过去了,两人伸出来的手,就更像是猪蹄了。
&esp;&esp;香梨稳重,笑着道:“没什么的主子,两三日就好了,不怎么疼,王爷吩咐了让打的轻些呢。”
&esp;&esp;萧睿才不会吩咐呢。
&esp;&esp;石榴却最是怕疼的,瞧余露心疼的模样,眼睛眨啊眨的,眼泪就眨了下来。香梨瞪着她,她就只好哭着跟余露摇头,“嗯,是的,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esp;&esp;不疼你哭什么呢?
&esp;&esp;问了两人,知道只自己上了药,并没有请大夫,余露不肯依着她们,到底打发了樱桃,让她一定出去将大夫请来给两人瞧瞧。
&esp;&esp;等大夫看后又给开了药,余露也不许两人伺候,但因着天热她们回屋没有冰用,余露就干脆道:“晚上你们就留在上房,陪我一起睡吧。”
&esp;&esp;寻芳院的冰按着分例给的,余露也怕热,但她倒是想着现代时候常听人家说的,好姐妹好闺蜜,都是可以穿一样的衣服,睡在一起过,那才叫好姐妹呢。她没有这样的体验,所以如今到了古代,可以体验一回也不错。
&esp;&esp;按理主子歇息是要有人守夜的,往日余露不要人守着,香梨石榴还争取过几回。如今余露开了口,两人自然没有反对的。
&esp;&esp;晚上萧睿回来没回来余露不知道,反正没来寻芳院,她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也依然叫厨房做了好几样凉拌的菜和着拌面吃了,不吃饭可不行,不吃饭不长肉呢。
&esp;&esp;一直到亥时萧睿才醉醺醺地被陈昭扶着下了马车,他喝醉了自己走不稳,崔进忠年纪又大了扶不动,于是陈昭只好扶着他进内院。
&esp;&esp;谁料一路走到萧睿往常起居室的门口时,他却忽然不肯进去了,手从陈昭背上拿开指向外边,迷迷糊糊的道:“寻芳院,去……去寻芳院……”
&esp;&esp;陈昭看向崔进忠,崔进忠叹气道:“走走走,送去寻芳院!”这位爷要说什么时候最难伺候,那就是醉酒后了,现在他既然自己要去寻芳院,那刚好,送去寻芳院。
&esp;&esp;余露都睡下了,结果被院子里的喧闹声吵醒了,醒来香梨石榴也没有睡在床上,她迷迷糊糊地穿着一件白色略微透明的改良睡裙下了床。结果走到外间,就瞧见崔进忠在前引路,陈昭和樱桃扶着萧睿在后,而香梨石榴跟着,几人就这么跟她迎头碰上了。
&esp;&esp;崔进忠最先看见余露,当场就是“哎哟”一声,捂着眼睛转了头。陈昭一抬头,就也看到了。
&esp;&esp;女子长发披散,一张雪白的脸上带着些茫然,水润的眸子在看到众人时蓦然睁大。他忙不敢再看,可是视线往下,看到的却是白的透的裙子下那隐隐能瞧出的大红肚兜,上面似乎还绣着鸳鸯戏水,而再往下,则是若隐若现不盈一握的纤腰。
&esp;&esp;陈昭只觉得心里有个什么地方狠狠动了下,他强逼着自己扭转头,看向身后的香梨和石榴,“送往哪里?”
&esp;&esp;香梨忙道:“里面,里面床上。”
&esp;&esp;无奈萧睿一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她和石榴伤了手,余露跟面捏的人似得樱桃又太小,这没有陈昭在,她们根本弄不动。
&esp;&esp;把萧睿放到床上,陈昭就快速走了出来,瞧着余露揉着眼睛也往里走,他忙闪向了一边。
&esp;&esp;余露已经回过神来了,和陈昭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由得就看向了他。
&esp;&esp;☆、
&esp;&esp;“不是说,王爷今日傍晚就要离开京城的吗?”余露问向陈昭,难掩心头对萧睿醉醺醺过来的讨厌以及他没走的诧异。
&esp;&esp;陈昭不敢看她,眼睛低垂着看着面前的地面,却不料,看到了一双趿拉着家居绣花鞋的脚。素面绸缎做的鞋面,上面绣着小朵的兰花,大半脚背露在外面,还有细细的雪白的脚脖子……
&esp;&esp;陈昭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飘忽了,“王爷临时有事,因此就推辞了,改为明日再走。”
&esp;&esp;原来如此,那为什么把人送到我这里来?
&esp;&esp;还是个醉鬼!
&esp;&esp;崔进忠在里头,余露不敢表露出不满,只是瞧着低着头看都不看她的陈昭,哀怨极了。
&esp;&esp;陈昭觉得鼻端有着似有似无的香味,是他再不曾闻见过的味道,他待不下去了,匆匆弯腰对着余露施了一礼,告辞的话都没敢说,就这么退了出去。
&esp;&esp;余露无奈地进屋。等到发现崔进忠的视线在躲着她的时候,终于后知后觉地低了头,好嘛,自己今儿的打扮,在现代那都是有些保守的睡裙了,可是在古代,好像是过份的!
&esp;&esp;陈昭不敢看她,应该是因为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