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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崔进忠哪里还敢去休息,萧睿进了正房的门,他就和衣守在门外的偏房里假寐罢了。所以萧睿一喊,他便一个激灵般跳起来,麻溜的跑了出去。
&esp;&esp;“王爷。”他匆匆道。
&esp;&esp;萧睿胡乱把袍子裹上,问他:“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esp;&esp;那个丫头,哪个丫头?崔进忠迷茫了一刻,才反应出来萧睿问的是谁,是寻芳院伺候余主子的二等丫头樱桃。
&esp;&esp;“被陈昭带下去了。”崔进忠道:“奴婢不曾过去看,不然,奴婢现在就过去看看?”
&esp;&esp;萧睿一皱眉,道:“走!”竟是自己带头走在了前面。
&esp;&esp;崔进忠心里纳闷,这好好的,王爷不在正院陪王妃,怎么忽然想起樱桃那丫头了?只虽然心里好奇,但他却是不敢问的,回首瞧了眼安静的上房,低头追了上去。
&esp;&esp;香梨和石榴被关了柴房,樱桃就被架在柴房外面打板子,萧睿吩咐下去了,谁敢不听命令。这大冷的天,先是被一盆冷水泼了脸,待人醒来了,就有家丁举着板子开打。
&esp;&esp;陈昭站在柴房门口,对家丁嘴里的吆喝声,樱桃嘴里的痛苦呜呜声,仿佛没有听到般。就那么面色淡然,冷冷的看着一切。
&esp;&esp;樱桃被堵了嘴,即便身上已经被打到皮开肉绽了,也根本喊叫不了,只能绝望的掉着眼泪呜呜叫着,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惨。
&esp;&esp;“呜——”又是一声痛哼,樱桃的头低了下去。
&esp;&esp;家丁忽然停了手,上前把她拉起来探了探鼻息,才看着陈昭道:“陈爷,她晕过去了,还继续打吗?”
&esp;&esp;“打。”陈昭淡道,一个字都不多说。
&esp;&esp;家丁点点头,又高高举起了板子。
&esp;&esp;家丁和侍卫不一样,家丁一般不过是身体强健的年轻男子,可侍卫却都是身怀武艺,一人能对付数十人普通家丁的好手,是要负责保护王爷安全的。这个家丁也知道,这行刑陈爷没亲自上手,也没叫了其他侍卫来,这就是对这丫头手下留情了。
&esp;&esp;若是不打,王爷怪罪下来,陈爷只怕要担责的。
&esp;&esp;也是这丫头命不好,偏去伺候了寻芳院的那位主子。当然,也是她自作自受,人家石榴姑娘和香梨姑娘一等的大丫头都没被打,她一个二等的挨打了,可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恼了王爷了。
&esp;&esp;樱桃已经彻底昏迷,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看似皮开肉绽,其实也都是皮外伤。这样的伤不在内里,养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若是由侍卫们来打,那别说养好了,那只怕是抬回去两日都撑不过去的。
&esp;&esp;“别打了,别打了!”崔进忠一溜烟的跑了进来,一早就听见打板子的声儿了,进来后,立刻就对着还举着板子的家丁挥手。
&esp;&esp;家丁手停了停,把板子移开了。
&esp;&esp;陈昭走过来,问:“王爷让放了她了吗?”
&esp;&esp;崔进忠摇摇头,还没说话,萧睿已经走了进来。他马上又迎了上去,道:“王爷,这就是那个叫樱桃的丫鬟。”
&esp;&esp;萧睿走到跟前看了一眼,转头问陈昭,“死了?”
&esp;&esp;陈昭道:“回王爷,只是昏迷了。”
&esp;&esp;萧睿手一指,道:“把她叫醒。”
&esp;&esp;家丁又去装了一盆的冷水,过来直接对着樱桃的头浇了半盆,樱桃立刻浑身发着抖慢慢睁开了眼睛。因为堵嘴里的布被拿了,她本是痛的想要哭喊的,可一看到萧睿冷冷的脸,那哭喊立马吞回了肚子里。
&esp;&esp;有人送了椅子过来,萧睿拉过来坐下,对外挥了挥手。小院里的人得了示意,除了崔进忠和陈昭外,立刻都退了出去。
&esp;&esp;看着萧睿的眼睛,樱桃再不敢分辨什么了,只可怜的求道:“饶命……王爷饶了奴婢吧……王爷……”
&esp;&esp;“可想起来什么了?”萧睿不为所动。
&esp;&esp;樱桃本能的想要摇头,可是却忽然想起萧睿先前的话,若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要被一直打,打到死为止!她又怕又冷,手抱着双臂抖了抖,就道:“想,想起来了,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