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昭,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吗?”她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当初和你走,我的真心,莫非你看不到?”
&esp;&esp;陈昭猛然一怔。
&esp;&esp;怎么看不到呢,余露那会儿对他如何,他当然看得到。那是全身心的依赖,可是,他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到了她的好,却总是下意识的忽略。而她的不好,他却一点一滴记得清清楚楚。
&esp;&esp;可是,可是即便如此,她后来还不是回去了吗?
&esp;&esp;他回神,看着余露冷笑,“怎么,现在害怕了,跟我打感情牌吗?你全心全意,你真心待我,若果真如此,你怎么又回了王府,还那般得宠,撺掇的王爷居然为你造假身份!还有今日,你和……”
&esp;&esp;说到最激动处,他突然收了声。
&esp;&esp;说不出了,想到萧睿抱着余露下马车的那一刻,想到两人凌乱的衣角,他几乎可以想象出余露当时是怎样的面若桃花。
&esp;&esp;只可惜,让她这样的,是另一个男人。
&esp;&esp;虽然那是他的旧主,可是此刻,陈昭只觉得心底有数不清的怒火,正不受他控制的,一点一点慢慢的往上涌,又快又急,他快受不住了。
&esp;&esp;他终于明白,这是嫉妒!
&esp;&esp;余露掩下心底的猜测,被陈昭的话气得快要抓狂了,“那照你这么说,我就该死在外头?你要害我,我逃走了,萧睿找到我,我还要因为你对他宁死不从,然后直接被他杀了吗?”
&esp;&esp;脸怎么那么大呢!
&esp;&esp;余露气死了,想到一开始她居然会真心喜欢上陈昭,还觉得她好,此刻她真觉得自己眼瞎。如果陈昭真的跟她猜测一样是重生的,那么他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这样的人,和他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esp;&esp;除非,让他知道,她不是原本的余露。
&esp;&esp;“帅哥!咱们要讲道理!”余露大声道。
&esp;&esp;陈昭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相反的,因为屈居人下,他历来就能听进去别人的话。余露的指控,他只要往心里一去,就立刻明白怪不得余露了。
&esp;&esp;只他却不会承认,相反的,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羞他会嫉妒萧睿,怒他居然对余露还有情,明明人家心里根本没他!
&esp;&esp;他冷脸转开视线,才后知后觉反应出余露说了个他不知道没听过的词。
&esp;&esp;“帅哥?”他又扭头看过去。
&esp;&esp;余露立刻解释,“帅哥是尊称,意思就是说你长得很英俊,是个美男子。”
&esp;&esp;陈昭冷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了现在了,居然还在撩拨他。看来即便他是误会了她,即便他先不对在前,对于这个女人,他也没有必要存着半点歉意。
&esp;&esp;余露一看陈昭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狠狠咬了咬牙,一时却有些犹豫,不知道她直接挑明真相,陈昭会是什么反应?
&esp;&esp;会因为被人知道是重生的,而萌生杀意吗?
&esp;&esp;会因为觉得她这外来鬼魂可怕,而萌生杀意吗?
&esp;&esp;说到底,余露实打实的怕死。
&esp;&esp;她纠结半天,到底没敢挑明真相。
&esp;&esp;陈昭却叫了她:“你去河边打点水来,我要清洗包扎下伤口。”
&esp;&esp;提到他的伤口,余露立刻想到了福橘,然后便想到了怀中的帕子和银针。她浑身疼得厉害,可是为了一会儿能逃走,还是硬撑着,双腿打颤的站了起来,一点一点往河边挪去了。
&esp;&esp;没有打水的容器,余露便用了树叶包了一些水,然后微微缩了身子,悄悄把银针取了出来。陈昭习武之人,余露担心帕子对他无用,银针却不一样,这东西对福橘都能立刻生效的。
&esp;&esp;她将银针捏在右手手心,双手端了水,回去了。
&esp;&esp;陈昭已经撕开了衣襟,露出古铜色的整个胸膛,那胸膛上有一个小手指长的剑伤,福橘似乎用剑尖在里头转了一圈,那儿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而顺着那伤,则是几道血印子一路往下,掩进了衣服的下摆里。
&esp;&esp;余露看得头皮发麻,只端了水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