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鹤修书一封,告之了京城的情况后,窦淑娴手都消息便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启程,妻儿独子上路,江老三有些不放心,便一同前往。
然而,就在汤小圆把客房收拾妥当,准备迎接三人的时候,却传来消息三人遇难,如今下落不明,但多半是没什么希望了。
这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汤小圆没办法相信,再三的问道:“项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项天霸看了眼江沅鹤,沉痛的点了点头,“妹子,你让我去接码头接他们,可我到了码头前些天海上起风,掀翻了好些个船,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旱鸭子,就算会凫水也没用,我听说常年生活在水上的渔夫都没能游回来,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汤小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心里咯噔一下,本来该是姐妹团圆的戏码,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呢?
自责,深深地自责,这个噩耗还没有传回江家,江沅鹤的意思是再看看,兴许还有生还的可能呢?
看着汤小圆如此的内疚,江沅鹤也于心不忍,“别自责了,三叔、三婶还有三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只是安慰自己的说法,已经等了两天了,还没有他们的影子,结果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活着的希望很渺茫。
“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水路呢,这水路是近了些,但也危险啊!”汤小圆喃喃自语,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江沅鹤也在为了这件事忧心,晚上根本睡不着,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依旧没有消息。
汤小圆在这里焦灼的时候,清颜这里也不好过,宫壑丘已经知道了她跟薛沉言的事儿,骗别人她可以说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但宫壑丘不是别人,那些谎话很容易就被他识破、
清颜本以为他会大雷霆,然而宫壑丘什么都没说,还是跟往常一样,隔两天就过来住一晚,清颜快被这种沉闷的气氛折磨疯了,然而每每她鼓足勇气想要说这件事儿的是时候,宫壑丘却总能岔开话题,好像他也不想听似的。
他倒地是怎么想的,清颜抹不清,跟在他身边几年了,她觉得她还是没有彻底了解这个男人。
宫壑丘刚走,她的右眼皮直跳,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坏事要生,她吹侧着难倒宫壑丘要对自己做什么?但又不像,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他来过三次,跟往常一样。
“姑娘,属下有事禀报!”
清颜回神,看清了来人,跟着宫壑丘这些年,她在帮宫壑丘办事的同时也养了几个自己的人,不敢太明显,恐宫壑丘怀疑其有二心,但手下不在多,而在于精,这个就是她派出去打探汤小圆的动向的。
跟她交手过几次,不能说很了解她吧,但她认准的事儿,便一定会做,这一点清颜还是知道的,“可是她那里有什么动静了?”
清颜猜测汤小圆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一定会给让姐姐来,对于姐妹想见,她既期待,又恐慌,最后她觉得还是不见了好,见面要说什么呢?
“姑娘精明,她身边也有些人,属下不敢靠的太近,以免被察觉,不过这几天江家涮锅和留芳阁两个铺子一起关了门。”
“一起关门?放着日进斗金的生意不做,这两个人是在干什么?”清颜疑惑的问道:“莫不是他们家里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儿?”
难道那个孩子又中毒了?如今祝青山被放了出来,刑部查不到周家父女的死跟祝青山有关的证据,又有宫壑丘的面子,所以只能把人放了,难道他不死心,又对那个娃儿动了手?
想想觉得有些不可能,祝青山再敢忤逆宫壑丘的话,只怕他就会变成弃子了,一个不听话的弃子留着还有什么用。
来人见清颜沉思,不敢打扰,直到清颜话,“说吧!”
“属下打听到,是江家的一个亲戚在来京城的路上遭了难!”
“什么?”清颜手里的茶盏在惊慌之下打翻了,江家的亲戚,这个时候来京城的,除了要跟自己相认的姐姐,清颜想不到还能有谁?
“你确定是因为这件事儿?”清颜急切的问道。
“是,属下确定!”
怎么会这样?清颜的伤痛不亚于汤小圆和江沅鹤,她说不见面是一回事儿,但人没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见面只因为有心结没解开,而且只是现在不见,没说以后不会再见,可姐姐一家出了事儿,她的念想也就没了,这么多年支撑着她等下去的信念,在这一刻分崩瓦解,她不知道要跟谁诉说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