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夫人面色不改,心中却已然跟明镜儿似的,任静姝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之前她让儿子新婚第二天休了她,如今她就要再次风光嫁入钟家,若是真的能够挽救钟家,给她这个面子又如何。
“好,”钟老夫人干脆的应下,“接下来你变说说你的计划吧!”
任静姝莞尔一笑,看向钟鸣的眼里是说不尽的温柔妩媚,便把心中的计划缓缓道来,可听着她的话,钟老夫人却有些脊背凉。
世道变了,她之前觉得汤小圆是个黄毛丫头,不足为惧,可最后她却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钟家毫无喘息之力。
她以为任静姝是个软弱可欺的小孤女,除了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成不了什么气候,可听了她的话后,现自己错的离谱,这个女人心如蛇蝎,只要是惹到她了,她可以对任何人下手,绝不会有一点儿的不忍心。
“老夫人,您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周详的地方?”任静姝喝了一口茶,看向对面坐着的钟鸣。
钟鸣已经拍手连连叫好了,“妙哉,妙哉,姝儿,你可真是个女诸葛,这样两全其美的计策是怎么想出来的,既可以不伤害薛家同母亲的旧情,又能够让薛家帮忙对付汤小圆,实在是太好了!”
然而钟老夫人还有一丝疑虑,“万一事情出了什么纰漏,或者败露了,薛家会不会调转过来帮助汤小圆呢?”
任静姝心中暗讽,这个女人不光曾经如何的叱咤风云,人老了就是老了,连些斗志都没有了,这么好的计策怎么会败露呢,再说了,就算不败露,没有薛家的施压,钟家又能抗多久,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早些倒闭罢了。
钟鸣急于求成,道:“娘,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呢,就算不这么做也斗不过汤小圆那个女人,现在我们放手一搏,或许还能翻身呢!”
钟老夫人看着儿子信心满满的样子,她却没有这么乐观,她忽然现儿子好像有些变了,以前在她的保护下,不谙世事,压根不懂得这些勾心斗角,当时她觉得于商户人家不是好事儿,可如今儿子懂了这些,而且还很沉迷,她现,这更不是一件好事儿。
“兹事体大,容我想想,鸣儿你扶我去休息,李妈妈送任姑娘出去!”
任静姝当然知道钟老夫人这是故意的不给二人接触的机会,可她能看的了一时,还能看得住一世吗?再说了这些天钟鸣可是没少跟自己偷偷见面。
“任姑娘,请吧!”李妈妈眼里不带温度,语气生硬。
任静姝也不跟她计较,斜了眼她,之后迈着轻快地步伐离开了。
钟鸣是有意想要送任静姝回去的,却被自己母亲留了下来,“娘,您找我来有何事?”
钟老夫人看着熟悉的面孔,却有些陌生,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儿子的脸,“鸣儿啊,为娘是不是真的老了?”
“娘,您不老!”这自然是假话,钟老夫人的头上已经有了白,这些天为了钟家的事儿更是急的多处了好多。
“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怎么能不老呢,唉!”一声叹息,掩饰了曾经的风华绝代,“鸣儿,我知道你急于救钟家,可那个女人的建议听不得,更不能答应去做,看似天衣无缝,但越是这样,越危险,不管怎么样,若咱们钟敬爱真的无力支撑了,我还可以去求薛家庇你无忧,若是连薛家也得罪了,咱们真的就彻底的完了!”
钟鸣的如意算盘打的响,却不料在母亲这里遇到了难处,心里当然有些不痛快,任静姝的那些话就在她耳边回响,“这些年,你空有钟家的掌家权,可事事都要听从你母亲的,害的你被束手束脚,无法施展。”
换做平时,他定当感念母亲的辛劳,可如今在他眼中任静姝就是钟家的救星,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母亲,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而且能出什么岔子?”
钟老夫人还是摇摇头,“鸣儿,这不只是险招,这简直是死招啊,薛家也是你动的了的,上有皇恩,下有民心,使不得啊!”
“听娘的就是!”钟鸣点头,可心里想的却是又一样了,如今他愤世嫉俗,痛恨所有人,落井下石的他恨,冷眼旁观的更恨,始作俑者,简直是恨之入骨。
他和汤小圆之所以结怨,不就是因为薛沉言吗?结果如今他背手而立,什么也不管了,可恨,分明是他陷钟家于此的,让他帮忙说句好话都不帮,真真是冷漠的彻底。
“鸣儿,听娘一句劝,那个女人还是远离些吧,她会害死你的!”钟老夫人苦口婆心的道,可见儿子的脸色,好像全然没有听进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