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打算,可否告知于我?我也好帮衬着些。”苏牧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然而,宫夫人却没有说她的计划,苏牧也没有多过问,既然她不想说,那就不说吧,由着她一个人去折腾。
而苏牧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已经有了些悔意,不想要再跟着这些人瞎折腾了,他的仇已经报了,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便好,所以他便萌生了退去的念头,可这个时候宫夫人一封书信又把他叫了回来,再次卷入这泥潭之中。
有时候下水容易,想要浮出水面却难比登天,此刻的苏牧正是这么想的。
且说宫夫人这里,当其中要报复的自然是清颜,原本她是想要把矛头瞄准汤小圆的,可汤小圆如今被禁足在家,不怎么出来,何况这个时候再对汤小圆动手,不是明智之举。
岑秋璃也在家中被保护的很好,再来就是整天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现的清颜了。
她跟清颜,可不止是害死女儿的愁,原本清颜跟宫羽的死真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宫夫人从宫羽口中得知是清颜教唆她离家出走的,便把罪过归结在了清颜身上。
如果不是她,宫羽不会离开家,不离开家到平城,便不会被那个任静姝诓骗,也就不会死了,所以罪魁祸便是清颜。
可清颜虽然在眼皮子底下,想要动她却没那么容易,这个得好好想想。
在宫府之中,宫夫人自然不敢跟苏牧多乱来,遣退了丫鬟婆子们,二人在屋中独处片刻便已经很难了,就算她想要翻云覆雨,以解相思之苦,苏牧也不会同意的。
送走了苏牧,宫夫人便从床下的暗道中拿出了一个匣子,匣子里面装着的正是清颜要找的账册,上面记载着宫壑丘做下的一桩桩一件件坏事,清颜以为这是出自宫壑丘之手,其实不然,这是宫夫人写的。
当时本来只有一份名单,后来名单被宫夫人写成了名册,只是这上面写着的名字的人,已经全部被扫清了,有了这个账本在,宫夫人才可以在稳坐宫府的夫人之位,多年不曾碰过了,如今为了对付清颜,她觉得势必要拿出来一回了。
她跟宫壑丘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自然知道宫壑丘自私的可以,他再疼爱清颜,也不会疼爱到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宫夫人做好了准备,若是宫壑丘还继续护着那个女人,她就把这个账册交到能够治的了他的人手中,到时候,宫家就都遭殃了。
宫壑丘是不会这么做的。
一直被收在盒子中,便也没什么尘土,宫夫人随便的翻了翻,曾经的自己一手好字,可现在她已经很多年不提笔了,当时她全心全意的辅助宫壑丘,用家族的势力助他一步步登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高位,他曾允诺自己永远是宫府的夫人,这个承诺他的确兑现了,可宫府夫人虽然有一个,却有好几房的小妾,还有一个清颜。
随便的翻了翻十几年前为了替宫壑丘扫清障碍杀掉的人名单,那不过是一个个黑笔写下的字,可背后却是一滴滴鲜红的血,宫夫人夫人随便的翻了几页,原本想要合上的,准备拿给宫壑丘,用这个账本换取清颜的命。
可就在她合上的那一刻,却被一行字吸引了,“窦春城,因知晓贪墨军资被诛杀,死于辛丑年十月初八,全家老少唯有两个女儿逃脱,尚无音讯。”
时间太久了,宫夫人已经回忆不起来当时是怎么一回事了,又是什么军资,贪了多少年,甚至这个窦春城,她也想不起来是哪里的官了,她嘴里一遍遍的念叨着,两个女儿逃脱,窦春城……
不知怎的,她竟然将清颜与此事联系了起来,清颜的姐姐姓窦,清颜也就该姓窦,她早不进府,晚不进府,偏偏在姐妹相认后进了宫府,虽然普天之下姓窦的人多的是,可他不知是不是因为跟清颜有深仇大恨,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她的头上,再加上她明着去做卧底,可实际上去还得苏牧损失了一大笔,她三言两语说自己也是被骗了,宫壑丘信了,当时她便没有信。
若是跟此事联系到一起,越想越觉得清颜这个女人有些来历。
宫夫人拔账册收好,原本要拿出来跟宫壑丘谈条件的也改主意了,重新将匣子收好,把翻动过的被褥铺的平整,宫夫人这才喊了声海棠。
“夫人,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苏牧走后,宫夫人说自己乏了,要睡觉,可这才一炷香多些的时间,怎么就能睡醒呢,“嗯,想起些事儿来,睡不着了。海棠,你去清颜曾经的那个妓院查查,她是怎么来的,一定要查到根上,最初她是怎么被卖到妓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