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玲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耐心等待吧!”
陈子鸿没有说什么。
刘锦玲端起酒杯,道:“别想那么多了,来,我们干完这杯。”
两人碰了杯,喝干了杯中的酒。
陈子鸿道:“我再去弄些菜。”起身离开。
旁边的一张桌子坐着的三个人的对话,引起了刘锦玲的注意。
桌边坐着三个男人。
西装男道:“现在的股市就跟吃了‘泻药一样,一直‘泻个不停;我买的股票都给套的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夹克男对西装男道:“你买的是什么股票?”
毛衣男道:“他买的股票我知道啊!”
夹克男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买了什么股票?”
毛衣男道:“忘了告诉你,上个月我把户转到他们那家营业部去了,现在我和他在同一间大户室,还坐在一起呢!他买的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夹克男道:“好好的,你转户干什么?”
毛衣男道:“什么好好的?就是因为不好,我才会转户。有一次,听他营业部的客户经理说,他们营业部里风水好,很多人都是从散户炒成小户,小户炒成中户,中户炒成大户,大户炒成超级大户,所以我就马上把股票转了过去。”
夹克男道:“那你赚了没有?”
毛衣男苦笑道:“我就要从大户炒成散户了。熊市里,股票都在跌,风水再好也没用。”
夹克男道:“那你买的什么股票?”
西装男道:“和我一样,听了股评家的活,买了这个。”将手里的酒杯晃了晃。
夹克男不解道:“‘这个?‘这个是哪个?”
毛衣男道:“‘这个,就是我们喝的‘这个。”
夹克男看了看杯中黄灿灿的啤酒,道:“青岛啤酒?”
西装男点了点头。
毛衣男叹了口气。
夹克男道:“你们听股评,买的‘青啤,不过一股亏了几块钱,我更惨啊!我听股评说‘延安实业至少要涨到50块,所以我就满仓在40块买进‘延安实业,准备一股尽赚10块钱,结果呢!10块钱没赚到,却套了30块,再跌的话,恐怕我连中户都没得做了。”
西装男道:“就是说,本来我们兄弟几个都可以去新锦江吃山珍海味的,现在却只能在这吃火锅,都是给那些‘黑嘴’害的。”
夹克男道:“哎!这时候,政府还在‘捧打落水狗,5月和7月又提高了银行利率,政府不想让股市好,股市还能好嘛?还不知道要跌到什么时候?再跌下去,我们三个恐怕连火锅都没得吃了。”
毛衣男道:“我们干一杯,祝那些只会害人的‘黑嘴’们,出门被车撞死。”
西装男道:“还有啊!喝水被水呛死,下楼的时候被楼上扔下来的东西给砸死。”
夹克男道:“还有还有,就是他们死了以后,还会被别人挖出来,鞭尸三百下。”
西装男道:“害我们亏了那么多钱,鞭尸三百下太便宜这帮‘黑嘴’了,我看至少鞭尸三万下,再用轧路机把他们的骨头轧成粉,再拿到泰国,请巫师祖咒他们的下十八代,代代都倒楣,永世不能翻身。”
三个醉酒的男人跟三个孩子一样,越想点子越多,越说越兴奋,但是,就算说到舌头起水泡,也不能改变股市中“黑嘴”当道的现实。就像拍一部电影一样,一个剧组里除了编、导、演之外,还需要制片、监制、剧务、化妆、美工、灯光、摄影等等每一个“角色”,股市也是一样,除了需要监管层、上市公司、券商、大中散户之外,“庄家”和“黑嘴”也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刘锦玲将目光收了回来,笑了笑。
陈子鸿在挑选着食物。
因为之前挑的镇店之宝“钻石鱼丸”,味道独特,意犹未尽,这次想多装些继续品尝,谁知走到盛菜的器皿前,发现只剩下一个鱼丸,一个总比没有好,准备用镊子捏起鱼丸,谁知另一个镊子与陈子鸿的镊子在鱼丸上“碰头”了。
陈子鸿转过脸,显出惊讶的表情。
竟然是唐艳云。
唐艳云惊喜道:“怎么会是你?”
陈子鸿微笑道:“真巧啊!我们又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