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川二话不说,将酒杯接过一饮而尽,他终究不忍拒绝祝清雅,“好,雅儿,本王就陪你吃完这桌菜。”
祝清雅高兴的用筷子夹了一块莲藕吃进了嘴里,扭头看着温言川道:“王爷,尝尝这莲藕。”
温言川点头,想着赶紧配合祝清雅吃完这桌饭就回到桂娇院和宁霜洞房,拿起筷子夹起莲藕也尝了一块,“不错。”
等再用筷子去夹莲藕的时候,温言川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祝清雅趴在温言川的耳边,“王爷,请原谅雅儿这样做,雅儿,真的看不得你与旁的女子亲近。”
祝清雅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是她自己喝掉了,心中有些愤恨,“若我不是个小官的女儿,那该多好,雅儿知道王爷原是想娶镇国公主为妃的,可现在不一样了,走了一个镇国公主祝星冉,又来了个太后的侄女宁霜给王爷做侧妃,这让雅儿如何不着急?如何不妒忌?我才是王爷身边应该站着的女人。”
祝清雅将温言川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试图将温言川扶到床上,试了两次,还是决定叫在外面守着的青萝进来搭把手,祝清雅朝门外喊道:“青萝,你进来。”
青萝听到祝清雅的呼唤便走了进去,见状,就知道祝清雅喊她进来干什么了,青萝把温言川的,另一只手臂也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很快就将温言川扶到了床上,青萝看向自家小姐祝清雅道:“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做?”
祝清雅转身从一个盒子里面拿出了许多银钱子递给了青萝,“青萝,去把府上的大夫请过来,另外,再收买一些可靠的下人,让他们在府里传是因为王爷纳了宁侧妃,府上才多灾多难的,怎么邪乎怎么难听怎么传。”
青萝一个劲儿的点头道:“是,小姐,奴婢保准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
桂娇院。
宁霜把新房内的花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稀碎,唐嬷嬷正好赶了过来,看到了这一幕。
唐嬷嬷嫌弃的说道:“宁侧妃,你这般心浮气躁,怎么替太后办事儿?”
宁霜红着眼眶,心里憋屈了,停了手中砸东西的动作,看着进来的唐嬷嬷道:“嬷嬷,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光是一个洞房花烛夜,那贱人就不想让我好过!”
此刻的宁霜已然没了在温言川面前那副善解人意,温柔似水的模样。
她恨不得立马冲去藏娇院把那个叫祝清雅的女子给手撕了,从她前几天第一次来到平王府的时候,这个祝清雅就仗着自己养伤,各种不舒服,把温言川拉到她的藏娇院里。
唐嬷嬷也听说了平王府前院的事,心下也埋怨了温言川一番,王爷也太儿戏了,这侧妃刚纳上,就在喜宴上口头把自己的正妃给定了,都没跟太后商量。
唐嬷嬷是宁太后的亲信,是除了刚死的桂嬷嬷,跟宁太后最久的老人。
那个叫祝清雅的女子,她早在宁太后的华蓉宫刚才的时候就见过了,哪知这女子竟如此厉害,把王爷迷的三两下就到她了。
唐嬷嬷冲门外面招了招手,“你们俩进来把这些碎片收拾掉。”
两个丫鬟齐声道:“是,唐嬷嬷。”然后利索的拿着清扫的东西进了屋子,把地上摔得稀碎的瓷片清理干净。
待两个丫鬟出去后,唐嬷嬷向宁霜走了过去,宁霜以为唐嬷嬷会说什么安慰她的话,谁知下一秒自己的脸上就火辣辣的疼。
宁霜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看向唐嬷嬷,唐嬷嬷直接用自己的手把宁霜捂着脸的时候给打掉了。
唐嬷嬷严肃的呵斥道:“宁侧妃,老奴给你这巴掌是代表着太后教训你的,老奴跟在太后身边数十年,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女人,亏得太后赏识你,认为你可以看紧王爷,笼络住王爷的心,不过是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府上贵客,就能让你慌了手脚,白给你太后侄女的身份和品王侧妃的身份你都拿不稳,坐不住!”
宁霜怔怔的看着教训她的唐嬷嬷,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显然,她并没有把唐嬷嬷呵斥她的话给听进去,心里还在委屈着。
边哭边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唐嬷嬷大声说道:“那唐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王爷,这一去八成就不来我这了,难道我就让那贱人平白的给羞辱了?虽然我只是太后认的侄女,姓也改为了宁字,可我前几日来到这府上时,那见人就百般恶语相向,也不知她从哪里知道我原本的身份的,背地里竟嘲笑我是宫里下贱服侍人的粗鄙宫女。”
唐嬷嬷见宁霜还是这么失态,准备再给一巴掌时。
宁霜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双眼含泪真诚地看着她道:“唐嬷嬷,你也说了你太后顺便跟了十多年的老人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从前我也确实是华蓉宫里的一个普通宫女,我也知道是因为得了太后的脸,才能拥有如今的一切,我是有些头脑,但有时候却缺了点手段,求您教我,教我该怎么做才能笼络住王爷的心,才能让那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唐嬷嬷并没有马上告诉宁霜该怎么做,而是转身把门给关上了,又走回了宁霜身边,拉着宁霜的手,把宁霜带到了梳妆镜前坐了下来。
唐嬷嬷站在宁霜身后,冷声道:“宁侧妃,你好好看看镜中的自己,还有侧妃的样子吗?你觉得王爷会喜欢这样的你吗?你打心底里会觉得自己输给那位雅小姐吗?”
宁霜看着镜中的自己,听着身后唐嬷嬷的问话,开始静下心来,好好回想着自己刚才摔花瓶的行为,自言自语道:“市井泼妇?”
一盏茶的时间,宁霜就想通了。
她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唐嬷嬷,“嬷嬷,我不认为我能输给那个雅小姐,不管我从前是不是宫女,但我眼下是宁太后的侄女,是宁家的姑娘,是王爷纳的侧妃,在王爷还没迎娶正妃过门前,我都是这偌大的平王府的半个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