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止小幅度摇头,哭湿了一片区域,又挪到另一片,赌气道:“不相信!”
薄晔低笑,知道唐止心底已经认同了,他真心实意地道歉:“没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就随便发火,实在抱歉。”
唐止跺了跺脚,好像要把怨气都撒出来。
过了好一会,连晚高峰都过了,天都彻底黑了,唐止还在浅浅地抽泣,只是相较于先前,情绪平复不少。
薄晔感叹:“还哭啊?”
想看看他的脸,刚拉开一小段距离唐止又贴上来,怎么都不愿意抬头。
“还有什么伤心的?我做错了就改。”薄晔摸了摸他的柔软的发尾,别有深意道:“毕竟以后还要相处那么久,我不能总让你哭的……”
像是又戳中了伤心事,唐止哽咽起来,手指绞住他的外套领口:“你下次生气,不要不理……不要当看不见我……”
后半场唐止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明明坐在同一个房间里,却无形地被排除在外。
这样冷落他比直接骂他还难受。
薄晔想起先前的做法,心脏抽紧:“对不起。”
想抱一抱委屈到不行的小少年,薄晔抬眸,却被浮现在玻璃门外的脸吓了一跳。
贝大海脸盘如满月,鼻尖几乎顶到玻璃上。他看着薄晔,又看向唐止,用口型问:“他没事吧?”
薄晔淡然地朝他摆手,意思是快滚。
贝大海嫌他冷淡,不高兴地撅嘴,结果低估了跟门的距离,在玻璃上留下个湿润的唇印。
形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猪嘴。
薄晔磨了磨牙,什么气氛都没了,贝大海就是他的恋爱克星吧!啊?!
唐止最后牵起他的外套擦了一把眼泪,才红着脸向后退开几步。
薄晔是有些低落的,人还没抱到,对方就恢复理智了。
“对不起,失礼了。”唐止低着头,不敢看他,发泄完后才觉得丢脸。
薄晔看到他眼下那颗盈润的泪痣,暂时有些移不开眼,从不知道男人长泪痣能这么加分。
“我这外套怎么办?”他拎起一边的衣料抖了抖,故意刁难:“都被小哥哥弄湿了。”
唐止看向他的外套,白色队服上深一块浅一块,仿佛在提醒他先前有多荒唐。
“不介意的话,我……我拿回去洗。”唐止尴尬地想钻地缝。
薄晔慢条斯理地脱衣服,递给他:“你平时用什么洗衣液?”
唐止双手接过,实话实说:“我用手工皂,如果你想用洗衣液的话……”
“不用。”薄晔直接打断他,似笑非笑道:“刚刚小哥哥抱着我哭时,感觉身上特别好闻,就用手工皂洗吧,这样外套上都是小哥哥的味道。”
唐止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薄晔训人的时候认真严肃,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安慰人的时候又十分温柔,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