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内只剩薄家父子二人。
薄晔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道:“我男朋友在楼下,要不要见一面?”
如果仔细听,能分辨出男人声音中的紧张和期待。
可薄安良正在气头上,听说薄晔带男朋友来签字,只觉得刺耳,以为是在挑衅他。
他忍无可忍转身,脱口而出:“看!看你妈!”
薄安良很少爆粗口,一旦爆了,从人设到形象全线崩塌,毫无气质可言。
薄晔怔了怔,了解地点头,站起来时还一边嘀咕:“不看就不看呗,但别问候我妈,你斗不过她的……”
薄安良气得脸色涨红,大力拉开门,指向外面:“滚!别想再踏进我的公司。”
薄晔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他晃到门口时停下脚步,想了想,拍拍薄安良的肩:“爸,保重身体,想我时随时叫我回去,别不好意思。”
薄安良倔强地转过脸,没说话。
只是在薄晔出去后,五十好几的人站在门边看着前方的背影,悄悄红了眼眶,既难过又气闷:“兔崽子,你妹的……”
唐止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上安静地玩手机,突然,一只手将杯子放在他面前的圆桌上。
抬头,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衬衫上的咖啡渍,视线接着往上,是刚刚那个气质出众的女强人。
徐柯什么都没说,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
坐姿随性,她看着玻璃墙外的街景:“高中生?”
上来就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唐止知道她在问他。
“不是。”
“大学生?”
被契而不舍地追问,他只好回答:“我不是学生。”
“几岁?”
皱了皱眉,唐止从手机中移开视线:“我没必要回答……”
“这么小气?调查下基本情况都不行?”女人看向他,一脸好笑的表情,“想评估下以你的状况有没有办法还钱而已。”
收好手机,唐止坐正身体,一五一十道:“您好,我叫唐止,今年19岁,三月份刚高中毕业,现在已经有了正当职业。我知道你的衣服是高级定制,清洗一次的成本可能比我两个月工资还高,但我不会欠钱不还,加你的微信号是我的私人账号,随时可以联系到我。”
徐柯静静地听他说完,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脸上已经露出浅笑:“外国小孩?”
唐止茫然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