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遗雪脸色白了白,神色可怜的朝殷上瞥去一眼。
然她向来不在人前暴露与他相熟,只眼神轻轻掠过,便随周相寻等人转身离去了。
一时间,原地只剩下了江遗雪一个人。
不远处只有范昭走上前来,不忍地看着他,轻声道:“殿下,我们先回去吧。”
他紧抿双唇,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殷上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处,才失落地低下了头,朝自己院中走去。
……
夜半深深,江遗雪依旧难眠,辗转反侧想着白日的事情,一会儿是永载帝看着他古怪的笑,一会是殷上并未回头的背影,潮水般的慌乱和窒闷几乎要把他吞噬。
突然,窗口传来了熟悉的轻叩声。
江遗雪立刻翻身坐起,赤着脚跑去打开窗子。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下意识地轻声喊了一句:“殷上……”
殷上单手撑在窗台上,迅速地翻进了屋内,又把窗子关紧,才道:“别害怕。”
她就这么随口安慰了一句,江遗雪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咬着唇又讷讷地叫了声她的名字:“殷上……”
殷上在黑暗中走了几步,熟稔地找到一条椅子坐下,说:“没事的,你别听湛卢博瞎说,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怎么保护,若是永载帝真的起了那份心,他那个可有可无的父亲才不会为他出头。
眼前这个人……会吗。
可殷上似乎胸有成竹,一副凡事尽在掌握的模样,道:“我说真的,他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
虽然她无凭无据,但江遗雪看着她沉稳平和的眼睛,却下意识的相信了,好半晌,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殷上又问:“今天湛卢博伤到你了吗?”
江遗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伤得不重。”
殷上立刻走上前来,道:“我看看。”
江遗雪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肩膀,双颊绯红,有些羞怯地看了她一眼,好在屋内并未点灯,有月光的阴影为他遮羞。
“快点。”
听她催促,江遗雪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扯开肩膀上的衣服,露出来半片凝脂般的肩膀来。
那肌肤莹莹如玉,只是此刻却泛出几个深重的指印,隐隐可见泛青。
殷上问:“涂药了吗?”
江遗雪道:“还没,我看不见。”
闻言,殷上便熟练地去柜子里翻药,随口道:“不是有镜子吗?”
江遗雪面色更红,低下头没说话。
好在殷上并未在意,拿了药,又取出一根涂药的竹片,细细地为他伤处敷了一层药膏,自己的手也牢牢抬着,一点都没沾到他的肌肤。
“好了。”
她涂好,随手把药瓶放在桌上,说:“你自己收一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