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雨一手撑着吉雅,一手攀上巴图的背,然后大喝一声“走喽”!。
蒙古儿女豪爽,巴图却仍是怔仲三分,一时间无法接受小姐的突然转变,以往,小姐顶多只是让他搀扶,再无其他动作。
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虽无多大力气却仍是不客气的扯上巴图的大脸,硬是捏出一个红印“高一点,我要看得远些”。
无暇顾及自己疼痛的脸,巴图站直了身,高大的身躯此时发挥了他极致的作用,谦雨开心的看着场上不一的马儿,心里头痒痒,好想上前摸上一把。
湖海塘畔离马场不远有一处极为华丽的建筑物,高高的门楣上纂刻的“第一楼”三字金光闪闪,在日阳的照射下显得夺目。
二楼雅坐尽不如一楼的拥齐,清空至只有一桌有客。
两名显然身份不俗的男人举杯对饮,眸光却也不时的投向窗外马场之上。
一身贵气紫衣的男人汉人装扮,举起杯中酒轻抿一口,才缓缓放下,蒙古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纵是过瘾,却未能细品其中滋味。
不若汉人般细细品尝,才不至错过其中美味。
“高丽、缅甸、台城、安南势在必得,你觉得先取下哪一个较为合适”轻风细雨,语气极为轻缓,谈话的内容却大得足以压倒这第一楼。
对面的黑衣男子如冰的唇畔遽尔浮现一抹残佞的微笑“何需选择,局势已定”取谁又有何区别,迟早罢了!
紫衣男子顿时呆怔片刻。“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残佞之人,却正是自己所需要“既然如此,我便交代下去”。
“交于谁?”黑衣男人淡淡地去一眼。“或者有人已经请命?”。
紫衣男子的脸稍稍一沉,“为何不能是你!”
“我?”唇角勾勒起嘲讽的线条“你希望是我?”黑眸阴刹之极,冰冷如寒流袭来,他唇角泛起的残佞微笑扯得更大,却惊了对坐的紫衣男人。
“好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笑容有些僵硬,紫衣男子,正是元世祖忽必烈,无耐的叹息,一代帝王之尊,却总是屈于他的残佞之下。
黑衣男子,奥撒。墨尔赫部落的族长,无语回望马场,黑眸在触及一抹身影时,瞬间泛着寒气。
“你也老大不小了”
“那又如何?”
“合该娶个妻子生个孩子,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场安达……”
“……”
“若是无中意之人,我倒是可以为你解决这个问题”如今,天下谁人不属于他!
“你自己留着用”奈何有人完全不识好意。
忽必烈心中暗忖,做个管闲事的人还真是不容易,耐何塞利亚是他的亲妹妹,又如何能置之不理。
以塞利亚的身份足以配得上奥撒,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一生能否触及情感二字也是未知之数。
到时怕是苦了他的宝贝妹妹。
“塞利亚对你……”正想滔滔不绝数数塞利亚的好处,却见奥撒丝毫未将他的话听进耳里,一双眼直瞧着窗外。
顺着他的眼光落向窗外。
底下人群眼光早已离了俊马,落在塞利亚这匹妖野的艳马身上。
手舞长鞭,美艳的丹凤眼丝毫不留情面,狠利的马鞭一鞭鞭不留情的朝地上已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母女身上。
从这对母女的穿着可以看出是汉人。如今,元朝统治者已经将国民分为四等人,即蒙古人、色目人(西夏、回回、西域等地人口)、北方汉人、南方汉人。汉人成了所有人中最下等的群体。
一声鞭与肉体的碰撞声,母亲的哭喊着,她不敢求救,只能紧紧的护住怀中的小女儿,适才女儿不懂事撞到了蒙古人,如今,怕是难挑一劫。
只可恨,身在乱世,失了国!
“你希望我娶塞利亚?”满是兴味的勾起薄唇,眼眸之中却无半点笑意,阴冷的射着摄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