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课铃响了,陈楚生走进312班教室,结束上课前的师生仪式之后,陈楚生并没有向前几节课那样,用有意思的内容调动学生们的情绪。
他扫视全班一眼,微笑说道:“今天,我不想讲物理了,我想和大家一起聊一聊为什么读书吧!”
讲台下顿时一阵哗然。
“陈老师今天怎么啦,为什么不教物理啊?”
“不知道啊,好奇怪!”
……
朱妍紫也惊讶不已,不知陈楚生到底想干什么。
陈楚生问道:“有人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举手?”
台下很安静,没人举手。
“我就是其中一个想通过学习改变命运的。”陈楚生微微一笑,“我来自农村,父母在家种地,一年四季都要下地干活的那种,春天去水田里插秧,夏天要下水拔草杀虫,秋天要收割稻子,冬天还要上山砍柴。种地,要挑尿水、大粪去施肥……”
“小孩子也要干活,我记得我小时后最怕的就是去田里插稻秧,因为初春的水冰冷刺骨,淤泥很深,踩进去都拔不出来的那种,最恶心的是蚂蟥,学过生物的应该都知道,那是一种黑色的软软的虫子,偷偷趴在腿上,咬破皮肤吸食血液。扯都扯不下来,还怕扯断留在肉里,要用盐巴洒在上面,或者火去烧它们才会掉下来,一直是我童年的噩梦。……。”
“平时也要干活,每天早上上学前,下午放学后都要去放牛,还要割猪草,给猪当食物。还要去山上砍柴,我们那不像城里,可以烧煤、烧煤气、烧电,都是烧木柴……”
他一边娓娓道来,一边在教室走道上走来走去,全班同学都安静地听着,非常感兴趣。
他回到将他旁边,突然笑着问道:“你知道我们那里的农村人靠种地,一个家庭一年收入多少么?大家不妨猜猜?”
教室里车沉默几秒,有人开始回答。
“两万!”、
“一万!”
“五千”
“八千!”
“三千!”
“一万二!”
……
可是,最低的都超过了五千块。因为这些城里的孩子,根本无法相信,一个月五百块钱收入都没有的地方,还会有人活下去。
“一千左右。大部分都是这个水平。有的甚至还需要借钱买种子、化肥和农药。”陈楚生笑着公布了答案。
台下顿时一阵哗然。
都不敢相信,农民这么辛苦,一年收入都没有两千块,颠覆了他们认知。
见他们都很吃惊,陈楚生笑了笑,继续说道:“因为我上学需要钱,所以他们不得不外出打工,可是因为他们没有文凭,只能去那些小工厂小作坊工资,一天干十几个小时工工作,一个月收入也才几百块,老板还经常压几个月工资不发,过年都不让回来,如果回来不仅拿不到全部工资,还开除不要了,因为从农村出来的,想找工作的人太多了,工人超级廉价。”
“如果我不好好努力学习,那我也会像他们一样,留在农村种田,挑大粪,即便去大城市打工,也是去理发店给人家洗头、上工地上搬砖、刷漆,或者去工厂流水线当工人,做一个打螺丝、焊电路板的打工仔,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年纪大了,四五十岁就干不动了,就去当保安,给厂里看门,再老一点估计就没人会要了,怕一激动死在岗位上,人家还得赔一大笔钱,所以只能回家挑大粪了。老婆呢,也只能娶一个同样没有文凭的丑婆娘,看一眼就倒胃口的那种。漂亮的女孩子基本上都嫁给城里有钱有工作的人了。”
台下顿时一阵哄笑。
陈楚生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了,笑着继续说道:“你们不要笑,你们如果高中毕业就进入社会,应该也差不多,别看现在你们偷偷谈恋爱,你爱我我爱你的,等进入了社会,谈婚伦家的时候,女孩们就聪明了,女孩不聪明,她父母也会替他们把关,男方条件不好就会棒打鸳鸯,因为谁也不希望女儿受苦,嫁给一个没有前途的穷小子。
拿着高中文凭,好一点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能找在社会的最底层工作,比如,饭店刷盘子、洗菜、传菜工,好一点的学点厨艺当一个天天吸油烟的厨师;理发店洗头理发的学徒、工地上的搬砖、砌墙、打胶工;服务行业,洗脚、按脚工,工厂流水线工人、摩托出租车司机,货车司机……。当然,家里特别有钱、有矿、父母当官的另说。父母是副科级以上干部,家里资产过千万,是矿老板的举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