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很悲哀地发觉自己压根就无路可退!
后背贴紧了墙壁,看着那越发靠近的高大身影,她呼吸有些急促,脱口便轻斥道:“殿下,你想做什么?”
看着她如同受惊小兔般无措的样子,伊森嘴唇一撇,眼底涌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秋织,你在害怕什么呢?”
害怕——
没错,他用的这个动词很是恰当地形容了她对他的感觉。
俞秋织咬咬牙,强作镇定地抬眸与男人对视:“殿下真爱说笑,我与殿下无缘无仇,怎么会害怕殿下呢?我对殿下不过是有几分景仰之情罢了,毕竟殿下身份尊贵,我……”
“那种虚伪的言语从你的小嘴里说出来,比一般人讲出来的可要动听许多呵!”高大的身子已经完全把女子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伊森淡声打断了俞秋织的话语,双臂分别展开着,掌心绕过了俞秋织搭上了墙壁,把她困顿在窄小的角落里。
俞秋织但觉呼吸困难,眉尖不免蹙眉,却不敢抬眸与男人目光交接。她蜷缩着肩膀,手里抱着的文件抵在胸前,眼角余光正巧瞄到电梯按键的位置,她这才悲哀地发现,进门以来,她与伊森谁都没有去按楼层数字,以致于此刻电梯竟是完全没有动过的。她伸出指尖便欲往电梯按键点下去,却教伊森阻了。
“殿下,我们的会议要迟到了!”忍不住抬眸瞪他一眼,俞秋织嘴角的笑容格外勉强:“在电梯里呆久对身体也不好。”
“多呆一阵子不会死的。”伊森皮笑肉不肉地凝视着她,碧蓝的眸底凝敛着意味深长的光芒:“而且,如果真的跟你这种小美人抱着死在一起,我心甘情愿!”
他的臂膊,在话语不曾落下时刻,便已经探过来抱住了俞秋织的肩膀。
俞秋织大惊,急速扭摆着肩膀避他。
伊森的力量却远比她想像中要大许多,他的禁锢强而有力,任凭她如何挣扎,都完全没有能够脱离他控制的效果。
俞秋织恼怒,快速抬起眼皮,视线扫向男人,冷声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请你自重!”
“每天在我面前装自重的人太多,所以我讨厌自重!”伊森咧唇一笑,眼底流光成丈。
他那雪白的牙齿其实很漂亮,然则在俞秋织此刻看来却是一种阴森森的恐怖感觉。
他的笑,太过亲切温和了。
一副他从来都不曾动过对付她心思的模样!
她不是笨蛋,早便明白伊森对她有敌意。明明忌讳她,却故意接近,这个男人必然有她所不知道的某些明确目的!
“殿下,到底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为何你要如此针对我?”既然逃避不了,俞秋织便只好选择去面对。她仰起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咬牙道:“是关于酒店的服务还是我工作有什么疏忽让你厌恶了吗?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只要说出来,我都可以想办法改进的……”
“没有!”伊森摇晃了一下头颅,指尖轨抚着她束在后腰位置的柔…软发丝,笑容里透露着一丝暧昧情绪:“我不过只是单纯地欣赏你,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不!”俞秋织防备地看着他:“殿下,你很聪明,但我也不是傻子!”
“哦?”伊森饶有兴趣地挑起眉。
“第一次碰上殿下的时候,我们明明不认识人,我却跟江总监说我助你逃跑,想必是为了让江总监对我产生厌恶感觉吧?后来在宴会里,你说欣赏我,不过是想我成为众人敌视的对象罢了。所以,我才会遭人暗算摔倒的。”俞秋织自嘲一笑,不疾不徐地把自己所能够想像得到的事情都一一道了出来:“还有,上次我差点摔死的时候,你伸手推了一下段紫荧的后背让她冲向江总监,便只是为了挡住江总监过来救我吧?”
听着她冷静的分析,伊森唇边的笑容渐渐收敛了去。
俞秋织却坚定地看着他:“殿下,我说得没错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殿下是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她稍微停顿了片刻,幽幽道:“可无论我怎么回想,都没有办法想像出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过是有些人做错了,因此他所创造的那些罪孽便必须要由你来承担而已!”伊森倒也不再隐瞒,落落大方地承认了:“俞秋织,你命大,一次接一次地逃离险境,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我以为,上次张玉可以把你搞定的!”
“她所做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听到他那般话语,俞秋织眉心一扬,声音也带了颤抖。
这个男人,为了毁她,果真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伊森只是冷笑,蓝色的瞳眸深沉而冷寒:“通常对付那些不够资格的人,不必我出手,安德鲁便能够把一切搞定。”
听着他这样的言语,俞秋织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或忧!
所以,张玉的事情并非他所主导,那么在云来酒店宴会的时候,张家二小姐踹她的事情也不是他所主使的了?
“你是为了撇清那些事情与你没有关系才会说这些话的吗?”她心里隐隐透着不安,低声询问:“殿下,请你把实情告诉我,便是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就这么想死?”伊森难得地拉下了脸,低哼道:“想死的话,自杀是最好的办法!”
“就算我想活,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俞秋织扯唇一笑,嘲弄道:“就是现在,你要把我弄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若真对她动手,那么便好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吧?
毕竟,作为一国储君,她相信他没有任何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的确可以!”伊森修…长的手指,忽然沿着她的颚骨轻轻一捏,唇边逸出的笑容,淡薄冷凉:“但现在并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