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春堂是青楼,灯红酒绿之地,张明浅去过几回,有一相好,想将人赎出来,奈何人家跟了一江南富商,她郁郁寡欢多日。
“去过一回,选了一个女子送去江南,毁了一个家族。”明祎淡淡开口,“男人,靠不住的。”
张明浅不解,但也没有再问,明祎的手段,阴狠至极。她改口说道:“九春堂内也有许多俏丽的小倌儿,你可以去玩玩。”
“张大人,身不正,如何为官。”明祎不赞同她的说法。
张明浅一噎,恨恨地看着她:“你以为你身正吗?女大三抱金砖,你这抱了三块半的金砖,累不累?”
“不累。”明祎淡笑,抬脚走了,面上多了些灵动的笑意。
张明浅观察入微,见到她的笑容后,兀自生闷气,她不解男人有那么好吗?
见鬼了。
顾侍郎摔破了脑袋,皇帝派了人暂时代替他,日下来,顾侍郎开始慌了,忙不迭让人去请侄儿来。
相比较他的慌张不安,顾锦瑟淡然处之,换过一身柔软的红色袍服,腰系美玉,戴玉冠,笑吟吟地见过叔父。
少年朗美貌无双,站在堂下,芝兰玉树,叫人挪不开眼睛。顾侍郎心里哀叹一声,对于自己装病的事情后悔莫及。
明祎是何等人呢?
他原本屏了一口气,见到侄子后,沉默不语,顾锦瑟疑惑:“叔父,你让侄儿过来就是听您唉声叹气的吗?”
顾侍郎装病的事情满朝皆知,顾家要退婚的事情,也是满朝皆知,顾侍郎两边权衡后不见客人。
实则呢,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里,恨就恨自己的侄儿长得太好看了些。
他嗫嚅了下,前途重要,门楣一事暂时抛开,正色对侄儿说道:“你与明相可是两心欢喜。”
“不欢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锦瑟不上当,倘若她说自己与明相两心欢喜,自己的叔父就会将所有的责任推在她的身上,祖父面前说小儿女各自欢喜,与他并无关系。
摘桃的时候勤快,洒水的时候就开始躲避了。
顾锦瑟不傻,入官场这几日来学了不少经验,人前千万不要袒露自己的心思。自己又不是叔父的‘亲儿子’,人家怎么会多加管你呢,平日里对你多加照拂已是不易,人要学会自我满足。
闻言后,顾侍郎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眼前事情太棘手了。
顾锦瑟安慰他:“叔父莫要想这是杂事,赶紧养好身子,你都已经歇息日了,再过几日,陛下连您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晓得了,对了,明相这几日可曾与你说话?”顾侍郎少不得打听几句,“不瞒侄儿,是你祖父之意,倘若我要促成这门亲事就见我逐出顾家呢。”
顾锦瑟奇怪:“祖父并不是族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