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主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要改一改。”明祎友好提醒。
顾锦瑟看不下去了,直接还给明祎,“我不想与你说话了,玩不过你。我很失望,不生气,就是很失望。”
明祎抬首,欲言又止,顾锦瑟也不看她,唤了春月进来伺候她更衣。
简单洗漱后去上房给顾夫人请安敬茶。
到了上房才知顾夫人昨晚哭了一夜,虞家舅父喝酒喝了一夜,两人都睡下了。
顾锦瑟不知所措,跟着她过来的明祎很平静地抚了抚袖口上的纹路,好笑道:“顾锦瑟,你阿娘和离,你怎么办?”
类似于现代父母离婚,旁人问你:你爸妈离婚了,你是跟你爹还是跟你妈妈?
顾锦瑟皱眉,“我跟你,如何?”
“本朝有案例,父母和离,儿女必须留在父家,断然没有随母亲离开的道理。”明祎未曾抬首,目光落在袖口的暗纹上。
顾锦瑟无奈,一早上气都要气饱了,罪魁祸首还在幸灾乐祸,她看着明祎,“你变了,你由一张白纸变成一张五彩斑斓的彩纸了。”
高岭之花掉进泥潭里,突然不再那么高雅。
明祎抬首,对上顾锦瑟清透的眸子,淡淡一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顾锦瑟瞪她一眼,到口的话又堵住了,泪水滑落下来,父母离婚,她这个做女儿的什么都做不了。
明祎难得心软了一下,牵起她的手,遣散跟随的父女,牵着哭啼啼的人往回走。
“顾夫人这么多年来都是为了你才忍着,顾家的家事,我不必去管,但你阿娘是什么性子,你也最清楚。”
顾锦瑟拂开她的手,心中不快。明祎看着她:“想骂人?”
“没有。”顾锦瑟揉着红红的眼眶,白了她一眼:“我、我就是害怕。”
害怕自己孤苦无依,她知晓明祎在算计她,可她甘之如饴。因为她知晓自己有阿娘这个后盾,但如今就要没了。
这么多年来,她习惯顾夫人的照护。
明祎没说话,慢慢走着,等着顾锦瑟自我消化。
回到卧房,午饭都摆好了,顾锦瑟坐在一侧没有食欲,反是明祎端起米饭若无其事般吃了,不仅吃饭,还吃鱼吃肉。
她愣了下,不满对方的情绪,“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吗?”
“我处处算计你,我安慰的话你会听吗?”明祎夹了一块鸡肉放在自己的碗里,不抬首,直接说道:“你觉得我不是你的依靠,我还安慰你作甚?”
顾锦瑟面上出现一道裂痕,咬牙切齿:“你觉得你很有理吗?”
“没有理,但是看到你哭一场,我的心突然平衡了。”明祎咬了一口鸡肉,慢慢咀嚼,对面的顾锦瑟死死看着她,“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