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的白玉骨瓷的香炉内熏香漂浮入空中,香烟浮空而上。
站立的两人不知何时滚到了床榻上,衣裳落了遍地,一件一件摆在地板上,明祎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凌乱的场面,顿觉头疼。
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有些呆,顾锦瑟却已收拾妥当,坐在坐榻上吃午饭。
“你怎么不喊我。”明祎揉着太阳穴,袖口里伸出来的手腕上多了个深红的牙齿印,待她看到后脸色微红,很快若无其事的将手腕藏进被子里,目光炯炯地看着始作俑者。
顾锦瑟大快朵颐,丝毫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明祎哀叹一声,复又躺了下来。顾锦瑟端着一碗鹿肉饭蹭蹭的跑了过来,勺子挖了一勺饭递到明祎的嘴边:“可好吃了,吃饱再睡。”
被子里的人身形一颤,好像听到了不可描述的话,什么是吃饱了再睡……想到这里,她立即坐了起来,偏偏对方目光澄澈,小脸粉妍若桃花,美丽纯良极了,好像不是方才啃她咬她的人。
明祎看着她:“你与方才不一样。”
“方才是什么样的?你说一说。”顾锦瑟将饭勺往她嘴边再度贴了贴,微微一笑。
明祎张口含住了饭食,脑袋里的文墨都被挖了一遍后说了一句含糊的话:“入时深浅无。”
顾锦瑟瞪她一眼:“那该是温柔的。”
“不温柔。”明祎撸起袖口,露出自己手腕上的印记,重重叹息:“这是哪门子温柔?”
顾锦瑟装傻,“哎呦,你被谁咬了,算了,不要吃饭了,我给你出气。”
眼看着被人伺候的好事就要消失了,明祎及时伸手拉住要逃跑的人:“回来,我自己咬的。”
“你是睡糊涂了吗?”顾锦瑟一脸正直地将饭喂到明祎嘴边,不忘说一句做事要当心,痛心又疾首,只说得明祎面红耳赤。
瞧着她红口露出雪白的牙齿,明祎吃瘪,幽深的眸子发亮,伸手去拧她白嫩的脸颊。
“再拧,我就不喂你吃了,我自己还没吃了。”顾锦瑟皱着秀眉,心想方才应该多咬一口,免得她还有这么有力气的拧自己。
明祎只得罢手。
昨日天阴,今日就出了大太阳,午后两人搬出去,在院子里玩闹。
明祎倒也不忙,看着顾锦瑟做荷包,未名与吞吞不敢待在她们面前,直接溜出去玩了。
顾锦瑟扎了两针后,明祎说起子规过继了个一个女儿养在家里,顾锦瑟蓦地停下,明祎眸色潋滟,道:“子规的这个女儿是孤儿,家里人都死光了,别说是远房亲戚,出了五服都没有人了。”
这几年战乱死了多少人,许多人一家子死绝户,京城内孤儿就不少。子规的养女是外面的,出自哪里,也没人知晓,总之是孤身一人,日后肯定会孝敬子规南风。
明祎轻笑,顾锦瑟暗自揣摩,“你也想过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