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宝扭啊扭,小屁股晃啊晃,撒娇耍赖不放手。黑楚风也不像刚才那般急躁了,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毛茸茸的嫩黄色的小鸡仔玩偶出来,塞进花宝的怀里:“听话,我只出去一会,天黑之前就回来。”
“楚风,这孩子的家长知道他在你吗?”
“花宝是离家出走的。”
离家出走?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这个了?祁宏哑然失笑,道:“那就更要联系一下了,他父母说不定很着急。”
闻言,花宝没精打采地靠在黑楚风身上:“爹,爸爸才不会着急,他不要我了。”
“你爸爸不要你了?”祁宏坐在床边,试着与花宝交流。见小家伙委委屈屈的样子好像又要掉眼泪,忙说:“哪有不要自己儿子的爸爸,你这么小还不懂事,快回家吧。”
祁宏这番话说完,花宝眼圈一红,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稀里哗啦地落下来。这把祁宏急的,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也不管用,小家伙越哭越凶,没多一会,祁宏便失去了耐心。还是黑楚风轻轻拍着花宝的背,不疾不徐地说:“我一个小时就回来,你买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一再缩短归家的时间,这在黑祁二人看来是需要狂笑才能纾解的问题,但花宝可是高兴了,小家伙抽噎几声:“想吃,吃烤红薯。”
呃!现在这个季节那东西几乎绝迹了,哪买去?祁宏看看黑楚风,只见他丝毫不为难,对花宝说:“好啊,买个最大的,咱俩一起吃。”于是乎,小花宝破涕而笑。
看过黑楚文那一脸的宠溺样,黑楚文哭笑不得地拉着祁宏走出卧室。客厅里,他们对楚风同志好像多重人格的表现极为震惊!黑楚文说:“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这样。”
“太可怕了,楚风刚才那种表情简直不像他。”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啊,原来他喜欢孩子。”说着,转回头看看卧室的房门“这孩子得尽快送走,要不然会耽误事。”
“不大可能吧。你看楚风那样,恨不得把花宝永远留下了。”
说着话的时候,里面的黑楚风推开门走了出来。没开口冷刀子似的眼神狠狠瞪过去,随后轻轻地关了房门,带着二人去了书房。
“找我什么事?”恢复了一贯严肃的态度,黑楚风冷声问道。
“当然有事。研究室那边不急的话,先跟我跑一趟吧。”
丝毫不理会自家兄弟的要求,黑楚风开始换上军装。背对着他们,冷漠地回绝:“那边很忙,你们的事等有时间再说吧。”
黑楚文不吃他这一套,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行,你忙你的,我们在这等着,顺便帮你看着花宝。”言罢,又对祁宏说“你说等会咱们跟花宝玩点什么?
“那有时间玩,等他醒了也该吃饭了。去吃水煮鱼怎么样,最近特别想吃那口。”
“好啊,我也想吃酸辣凉粉了。”
在他们俩一言一语的挤兑中,黑楚风险些把牙齿磨短几寸。回了身,眼刀子刷刷地飞过去,喝道:“你们俩给我回去!”
“不要。”
“不要。”
二人异口同声,让黑楚风险些出手打人。要说黑楚文是恶劣惯了的,那祁宏跟着他时间久了,也沾染些他的毛病,有事没事愿意逗着别人玩。而黑楚风配合的也很到位,让这两个人兴致盎然地死赖着不走。没了办法,黑楚风咬着牙说:“要干什么,快说。”
某人嘻嘻哈哈地搂住黑楚风的肩头:“别勉强,我也不想耽误你工作。”
打掉他搭在肩上的手,黑楚风率先离开家。
当三人离开后不久,躺在家中大床上的花宝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好几次,迷迷糊糊地摘掉了手腕上的金镯子。下一秒,他的眉心之间显露出黑色的花纹。
这一路上,黑楚文就花宝的问题没少挤兑黑楚风。倒也不是说他私藏了一个只有三岁便懂得离家出走的孩子有多麻烦,只是针对他溺爱小朋友这份心上大为赞扬。黑楚风怕是早习惯了他那张损嘴,从头至尾都无视他。最后,还是祁宏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把情况前前后后说得明白。末了,黑楚风问道:“你打算让我干什么?”
黑楚文单手撑着头,很随意地说:“宇文说阴死之水浸入了山底,我想让那些水哪来回哪去,顺便再看看哪些地方被侵蚀的最严重。”
黑楚风的眼神很有力,只是在黑楚文看来气势弱了几分。这位兄弟的眼睛该怎么说呢?眼睛狭长,眼角微微上扬,墨黑的眸子要比寻常人大一点,总让人联想到浸过水的黑葡萄。想想他小时候白嫩嫩的摸样,还真是比那花宝更要可爱几分,也难怪晨松他们喜欢亲他。
想到这里,黑楚文不禁莞尔。坐在后面的黑楚风气恼的狠踹了一脚车座:“笑什么?”
“我想起小时候啊,每次你被我们几个偷亲都是这种眼神。”
后面的人微红了脸冷漠地转过头去,开车的祁宏在镜中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想必也是突然沉浸在回忆中了吧。
一路闲话不叙。到了盘山路,黑楚风左右看了看,问打着哈欠的兄弟,说:“这事你自己也能做,非要找我干什么?”
这事,黑楚文没解释,事实上,是他不敢妄动灵力,担心属于琉璃瞳的灵力暴走。既然已经决定放弃最后一关,那就要慢慢消化掉这一部分,等此案完结后,找黑虞把琉璃瞳的灵力暂时封印,日后再作打算。这其中的缘由他不想告诉楚风,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忽冷忽热,但他很明白,楚风是关心他的。所以,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