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回答:“这是魔界第一个帝王立下的规矩,为了不让历代帝君独霸魔界,每任族长手中都有一块传承的护心镜。我的魔力会被化为无形。”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所料不错,魔界还真不是一般的乱啊。话说那个第一代的魔君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族长,细想,却是给了好战的魔界众人造反的最佳理由。眼下的情况似乎有点糟糕,但也不是没有希望。楚风说:“你们的战斗持续到今天无非是因为一直杀不了四个族长,我有办法一起解决他们。但前提是,他们必须没有防备的围在我身边。这事,你听我的。”
夜殇张开眼睛看着远处的人,暗道:“楚风,我不会让你去冒险。那四个人并不是善类,南主的力量不逊于我,单打独斗你都未必能胜,更何况要同时对付四个人。”
“别问这么多!总之,我就是有办法。现在我已经在他们手里,计划完成了一半,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威胁我?”夜殇上前一步,立于战车最前端“什么时候学的这般勇敢了?”
楚风深深吸气,抬头看着乌云滚滚的天空,告诉夜殇:“别忘了,我是祭灵师。好了,现在你仔细听我说。”
在他们暗中交流的时候,南主已然是不愿等待了。他握紧手中的武器疾步走到楚风身边,对夜殇大喝道:“你若还要顽抗到底,我现在就杀了他!”
战车上的帝王傲然挥手,后面的啸狼立刻送上一把座椅,夜殇稳稳地坐下,说道:“一个人如何与王座相比?本君虽不舍,可也不好忤了南主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让他随便杀吗?南主楞了一下,随即看向其他三人。另外三主猜测:“欲擒故纵,这祭灵师可入住他的寝宫必是极为紧要的人,夜殇不过是再强扮冷静罢了。”
西主不同意北主的看法,反驳道:“未必,夜殇心狠手辣,当年可手刃发妻,今日又有何舍不得一个祭灵师的?”
“我看未必。”东主言道“想当初花宝的母亲是犯了大忌,于公于私都留不得,夜殇亲手杀她也算合理。但你我都知,芷桑死后,他整整三年未出过须崇宫,直至今日也未再碰过什么人的身子。夜殇虽该死,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若是怜惜这祭灵师必当混绕我们的心神,以老夫之见,夜殇此举乃是虚张声势。”
话及至此,南主露出阴狠的杀意,手中的罗天戬直逼楚风心口,大喝:“夜殇,最后一次机会,你降是不降?”
闻此言,夜殇猛地起身跃立在战车前的野兽背上,单手指向南主:“你若敢伤他,本君灭你全族!”
南主仰天长啸,银白色的头发随着这笑声微微震颤,发梢的血迹刺眼,刮到楚风的额头带来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楚风看了看这位老当益壮的南主,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为什么有些已经上了年纪的人都能忍心对儿孙下手?再转回头看看花宝,身边的小家伙是假的,但楚风却能感觉到远在须崇宫内那真人的心情。悲苦的让他想起了曾经近乎于绝望的心情。
好在,当时的自己还有兄弟,还有希望。而花宝,还有父亲还有亲人。那么,夜殇还有什么呢?刚刚听那些族长的话,夜殇的妻子是被他亲手所杀,打那之后他三年为出过须崇宫。想来,当初他一定是很爱他的妻子,所谓爱屋及乌,即便南主再怎么不对,也是心爱之人的父亲,夜殇在动手前也是经过一番斗争的吧?
想到这里,楚风结结实实的把自己恶心够呛!刚才把夜殇想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痴情男子,而且还是只有十七八岁的悲春伤秋的那种稀有品种。但现实非常简单,他老婆那点事跟自己有屁关系?他要造反的岳父跟自己有屁关系?他们谁死谁活跟自己有屁关系?想要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只是简单而又纯粹的想要帮他。所以,夜殇,你最好上道点,别浪费我这一番计谋。
稳下情绪之后,楚风也跟着夜殇演戏,大喊着:“夜君,不要管我,我宁死不屈!”
对面战车上的晨松干呕了几下,伏在楚恒的肩头,跟他说悄悄话:“太恶心了,这种肉麻台词真不是人说的,难为楚风了,回头我得跟他讨教讨教。”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闹!”楚恒不满地给了晨松一拳“楚风的处境很危险,你就不担心?”
没个正经的晨松耸肩撇嘴:“担心也轮不到我啊。”
晨松这话没错,最担心的是夜殇。他明知道楚风那几句话是假的,可心里边还是难受。凌空御气停在空中,狂风吹打着他的战袍,杀气腾腾地大喊道:“南主,本君可放你们四人一条生路,把人放了!”
这边的楚风继续演戏:“夜殇,不必求他们这些老不死的!敢杀我?敢跟祭灵师过不去?天地人三界就没他们的容身之处!”言罢,楚风还不肯停口,凌厉的眼刀子甩向南主,声音轻飘飘语气阴损损:“老不死的,你白痴啊?你要个王位干什么?想要荣耀富贵?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恐怕死的更快!想开疆扩土?也不担心马革裹尸!想坐拥后宫?哼哼,你还能硬的起来的?”
估计谁都没想到楚风这张嘴损起来这么够劲!晨松捂着肚子趴在楚恒的身上哈哈大笑,楚恒哭笑不得地想着,等这事完了得提醒楚风哥加强修养。而那位牵肠挂肚的夜殇,竟然觉得楚风可爱的难以形容了!只是,这番话可苦了南主,被楚风气得咬牙切齿。
东主一见南主要杀楚风,赶忙上前阻止:“不要中了他的计!据老夫所查,此人心机颇重,你我不可因小失大。”说完,这个还挺有头脑的东主站在最前面,向夜殇喊道:“夜殇,我们一个换一个。你过来做人质,我们可放这祭灵师。你我一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何?”
老狐狸,你怎么不被风呛死?楚风见事态有变,恶狠狠的在心中咒骂东主,同时也希望夜殇继续把戏演下去,让他们决定杀了自己。偏偏事与愿违,这场好戏演着演着就走了下坡。
听罢东主的提议,对面的夜殇忽然说:“好!”
“夜殇!”楚风大喝一声“不准过来!”言罢,他收敛心神运使幻魔归音呼唤夜殇,怎奈,夜殇的声音如石沉大海,半点都没有回应。楚风急,急得直瞪远处的男人。只见夜殇在空中移动过来,后面的啸狼叫喊着想要阻止他,却被他挥起的一道劲力打了回去。晨松拿着酒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准备随时开战,楚恒手中的弩也在慢慢变大,做好了救人杀敌的准备。